陈阳扛着糖葫芦草担子,慢慢悠悠地从老丁身边经过,拐过了南池子大街,沿着南池子大街向前走去。
陈阳扛着这个糖葫芦草担子,就是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能飞跑。谁见过扛着糖葫芦挑子满街跑的特工?那是被警察追急了的小贩!
陈阳默默计算着那座二层小楼的位置,拐进了胡同。北平里胡同密如蛛网,稍不留神就迷了方向,说不定转身的功夫就南辕北辙。
陈阳又校正了一下方向,这才接着走过了一个小胡同口,他走的很慢,不仅是因为糖葫芦挑子,也是因为他害怕转晕了方向,越走越远。
陈阳走到了第二个胡同口的时候,老丁就跟了上来。
陈阳计算着位置,再次拐进小胡同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陈阳赫然就发现了胡同口那家二层小楼的院子。只不过院门紧闭。
陈阳想了一下,看了左右的环境,抬眼转了一圈,看见了一家小吃铺子。眼睛一亮,就有了主意,抬腿就进了铺子。
陈阳进了小饭铺之后,顺手就要把糖葫芦挑子靠墙放下。
陈阳还没有把糖葫芦挑子挨着墙呢,就听见有人说道:“唉,唉,唉,说你呢,你那东西能挨墙放吗?粘上了糖稀你给我刷墙啊?”
陈阳抬头一看,是原本坐那打盹的伙计正眼看见陈阳正在那放糖葫芦挑子,张嘴说话。
“那这应该怎么放啊?北平城规矩真多!”陈阳不由得嘟囔了一声,还是纯正的山东话。
“那是!这可是曾经的天子脚下,你想着是你们俩村口呢!再说了,你吃饭的家伙,你问我怎么放?没病吧!”伙计满脸都是看不起的样子。
老丁远远就看见陈阳进了小吃铺,他也随后跟着进来。他看见陈阳在和伙计拌嘴,不由得一愣。按照他对陈阳的了解,陈阳一般不和普通人一般见识,今天这个样子,一定有原因。
老丁看了一眼陈阳,就看见了陈阳给他使眼色。他虽然不明白眼色的意义,但是紧跟组长不掉队不会错吧。
老丁想到这里,也大大咧咧地冲着伙计说道:“有什么现成的饭?快着点,爷有急事!”
陈阳在旁边看着老丁笑了,想着老丁够机灵。他接着脸一摆,也说道:“爷也有急事,你快着点上饭!”
伙计气笑了,双手一拦,低头说道:“走,走,快走,别在这捣乱。出了门往前走,胡同底儿有家油渣汤,现在应该还没关火,你们那儿吃去。”
老丁把眼一瞪,说道:“我哪吃去还用你给我找地方?这大老赶我不管,爷今天就在这吃!”
陈阳的声音比老丁还大,喊道:“你他娘的瞧不起人是不是,爷也在这吃,那也不去。”
陈阳、老丁和伙计们吵架的声音,让附近做生意,还有居民们都纷纷探头观看。陈阳则是用眼睛的余光注意着那扇紧闭的小门。
不一会儿,那扇小门果然开了,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个脑袋,左右看看,才将眼睛望向了这边。
这双眼睛阴狠,透着冷冷地寒光。当他看到不过是有人在和小吃铺的伙计吵架时,收回了目光,无声无息地将院门关上。
陈阳这才摆了摆手,冲着伙计说道:“甭扯那些没用的,给我来点东西,吃完就走了,哪有你那么废话。”
老丁听了陈阳这样说,知道该收场了,就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你这个样子不行啊,作为老尖儿,我得说你两句。”
伙计一脸不耐烦地样子,说道:“你谁啊?边儿待着去!”
老丁呵呵一笑,说道:“掌柜不在吧?要是掌柜在这,你敢吗?”
伙计听了老丁说到掌柜,气势马上就降了下来。
“你看是不?想着掌柜就不在。小伙子,你干的这一行,叫做勤行。讲究的是手勤、腿勤、嘴勤,但是可不是吵架勤!要不然八月十五你肯定得吃包子!”老丁摇头晃脑一副老北平的样子说道。
陈阳笑嘻嘻地看着老丁数落着伙计,一副老北平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这几个人都是人精,这才几天,以老丁这个水平,出去单独执行任务,还能有什么不放心?
陈阳又想起了二虎子,这个小家伙更是了不起,北平城里的胡同溜了个贼够,说起北平的大小胡同,那他是如数家珍,现在就有成为“北平活地图”的趋势。
陈阳知道,上级为了创建这支特工小组煞费苦心,调来的人员都是一时之选,各有各的绝活,这些人在自己手里,一定要让他们发挥出威力极大的作用才行。
伙计听了老丁说的那句“八月十五吃包子”,不由得吓了一跳,他可知道那包子可不是一般的包子,俗名“滚蛋包子”,谁吃了谁卷铺盖卷滚蛋!所谓“东辞伙,一笔抹”,到时候自己可是什么也得不着。
“爷,您两位是爷!这成了吗?想吃什么说话,只要店里有,您就可劲吃。”伙计连忙冲着老丁说软话。
“这就对了,知道吗?好话能当钱花!”老丁笑着随口又说道:“就下个葱花面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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