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来越晚,特务们也大多酒足饭饱,纷纷告辞。
赵文生和孟东海几乎是被人搀扶着出的老山东菜馆。
老山东亲自站在菜馆门前不停的点头哈腰,和特务们打着招呼。
陈阳和老向并肩出了菜馆。“这样子不行啊,我看得找个人把赵队长送回家。不过侦缉队的人都回家了。”陈阳看到赵文生的样子,皱眉说道。
“没事,我没事!谁喝多谁是小狗子。”赵文生醉眼乜斜地说道。
“齐玉林,去给赵队长叫一辆车。”陈阳冲着紧跟着他的齐玉林说道。
“不,不用,那边不是有车吗。随便叫一辆,能拉回家就完了。”赵文生说完,摇摇摆摆地一伸手喊道:“洋车!来一辆。”
马路对面停了几辆洋车。车夫们见到要车的人喝成了那样,都面面相觑,不愿意过去。谁愿意拉一个醉鬼?到时候结账都是问题。
此时一个带草帽的车夫,低着头躬着腰,拉着车子到了赵文生跟前。
车夫用袖子掸了掸车座,略带了点外地口音问道:“去哪啊?”语气颇为生硬。
赵文生没有理会,踉跄着就上了车子。
“你小心点,坐稳着点,留神打了偏秤!”孟东海晃晃悠悠好像站不稳地说道。
胡同口人影一闪,一个黑衣人拐了过去。
“你看那个人!”老向指着胡同口说道。
“哪个人?”孟东海醉眼朦松地望过去,不见人影。
“我瞅着怎么有点像马义林?”老向略微有点犹豫地说道。
“嗯,我瞅着也有点像。就是没好意思说。”陈阳回头看了一眼老向,点头说道。
“马义林?哪呢,哪呢!”赵文生刚上车就听到“马义林”的名字,蹭的一下跳下了车,挽着袖子就朝着胡同口跑去。
赵文生突然从洋车上跳了起来,这一下洋车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要说一般的洋车夫,遇到这种情况,基本就是摔倒的下场。
洋车夫突然感到身后一轻,连忙双脚向前一顶,身子前躬,双手下压,稳住了脚步。
车夫的动作没几个人注意。老向的眼睛却不经意的瞟向陈阳。
陈阳此时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赵文生,老向也望了过去,赵文生已经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鬼祟祟地不是东西。”赵文生骂道。
“看见了吗?”陈阳问他。
“过去就没影了!这号人就是属耗子的,一会儿看不住,转眼就不见!”赵文生说道。
“没事我也走了。明天一大早还得去前门呢。”孟东海挥挥手,摇晃着先走了。
赵文生又重新上了洋车,车夫拉着他,拐进了小胡同,消失不见。
特务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陈阳、齐玉林和老向了。
老山东站在门口一个劲的冲着三个人笑。陈阳说道:“掌柜的回去吧,我们这就走了。”
“没事,俺没事,把几位爷送走了,俺再回去。”老山东讪笑地说道。
“今天叨扰你们够晚了,玉林,待会儿赏火上半块,柜上半块,结账的时候多给一个大洋。”陈阳转头向着齐玉林说道。
“那我就代表伙计们谢大爷们的赏了。”说完老山东还煞有介事地打了一个千。
“到底是皇城根,这老礼一点没拉。”陈阳笑道。
“怎么这忙了一天了。后面灶上的大师傅们还不回家。怎么没见人出来。”陈阳好奇地问道。
老向一愣,没想到陈阳突然会问这个,没等老山东开口,就拉着陈阳说道:“我说陈股长,您也真是闲的,打听这个干嘛,走走走,我送您回家。”
陈阳一笑,冲着齐玉林说道:“大林子,待会儿把账结了,我先走了。”
齐玉林点头答应,老山东脸上更是乐开了花,带着齐玉林准备回店里算账。
“我说老山东,后面是不是还有一个门啊?”陈阳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问道。
“啊,是啊,怎么了。”老山东纳闷地答道。
赵文生的洋车出了胡同,车夫也不问他,闷着头只管拉车。
“唉,你也不问问我去哪,就只管走,走岔了道我可不给钱。”赵文生微闭着双眼,摇晃着身子说道。
车夫不理他,拉着车穿过南池子大街,朝着城墙根方向跑去。
赵文生闭了一会儿,终究是放心不下。睁眼一看,不由得一愣,张嘴骂道:“你他娘的这是往哪拉呢?在他么向前就出了永定门了!”
车夫不但不说话,反而加快了速度。
赵文生看到这种情况,反倒是不着急了。他把身子重重向座椅背上一靠,冷冷地说道:“看来今儿我是碰到打闷棍捡死狗的了,不过孙子你可是瞎了眼了,做活之前也不打听我是干什么的!”
车夫依旧不理不睬,一拐弯,就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胡同口一个黑影一闪,悄悄地跟上了洋车。
赵文生见洋车夫不理他的茬,身子前倾,右手摸向腰间。
他这个动作有点大,车夫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想干嘛,双手向上一抽,就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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