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从小武那里离开的时候,几乎就已经是深夜了。大杂院中的其他人家,也已经睡熟了。
第二天陈阳一大早就起来,院子里静悄悄,有的已经出了门去奔嚼谷去了,有的则还没有起床。
陈阳出了李铁拐斜街的院子,正面正好碰到了老孟大爷。
老孟大爷早上起的早,此时正好遛弯回来,看到陈阳,笑着打招呼说道:“大阳子,昨晚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有去哪喝去了?怎么样,喝恣了吧。”
陈阳则看到了孟大爷。要说这处房子那还是人家孟大爷帮忙租的么,他连忙给打招呼:“呦,孟大爷,您挺早啊,这就出摊吗?”
“没有,哪能这么早,人早饭还没有吃呢,谁会来照顾茶摊生意。”孟大爷笑着说道。
“那倒也是。”陈阳点点头说道。
陈阳和孟大爷他俩说话的时候,脚步并没有停,说话间就要擦身而过了。
孟大爷却站住了,收起了笑容,一脸正色得说道:“怼了大阳子,昨儿个有个姓孟的来找你。”
“孟东海?”陈阳一愣问道。
“谁知道东海还是西江,那家伙横的都不会说人话了。”提起了孟东海,孟大爷的话听上去就有些不高兴。
陈阳一听孟大爷的口气就知道,一定是孟东海这个夯货,听到自己要找他,昨晚就来这里寻自己了。这家伙平时横惯了,估计是言语间得罪了老孟大爷。
“哎呦,老孟大爷,看样子是那个熊货气着您了吧?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改天我让他给您摆酒赔罪。”陈阳连忙说道。
老孟大爷笑了笑,有意思地看了陈阳几眼,笑眯眯地说道:“大阳子,人不可貌相吧,像你这样和善的人,居然也会有那号朋友!”
孟大爷说完了化,没等陈阳回话,背手慢悠悠地进了院子。陈阳微愣了一下,也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大院。
陈阳也没有要车,就是溜溜哒哒的有着到了警察局。快到局里的时候,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张煎饼果子。
陈阳手里拿着煎饼果子,一边走一边吃,进了警察局,直奔二楼。
陈阳可不像孟东海,每天早上只要来上班,必然是一碗卤煮。虽然陈阳也算是老北平人,但是卤煮那玩意老吃也烦。
陈阳刚上到二楼,就看到孟东海站在办公室门口。
孟东海仿佛永远都是那个样子。看上去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他三调弯似的站在那里,双腿不停的交替抖动着,嘴里还叼着一支香烟。眼睛不老实的左顾右盼。
“股长。”孟东海一看陈阳上了楼梯,连忙一边打招呼,一边走了过来。
陈阳讨厌孟东海,也不想能把他给教好了。像他这种人,除了利益,说什么也是白饶。
“怎么这么早?没去吃卤煮?”陈阳冲着孟东海说着话,推门进了办公室。
“没有呢,这不是您找我吗,我哪能先吃饭啊,这不就直接上楼了。”孟东海跟着陈阳亦步亦趋地说道。
“西直门那搞得怎么样了?”陈阳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椅子坐下问道。
孟东海一听陈阳问这个,满脸得意之色,说道:“齐活,这两天别的事没有干,光忙着检查站的事了。这不是房子也号了,人也找齐了,咱们就等着开张大吉了。”
陈阳听了孟东海的话,鼓励地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冲着孟东海说道:“坐,坐下说。”
孟东海连连摇头,满脸谄笑地说道:“没事,我站着说就行。”
“让你坐就坐,哪那么多废话!”陈阳眉毛一皱,带着不高兴说道。
“哎,哎。”孟东海连忙答应着,微微欠着身子坐下了。
“号的房子不是抢的吧。我给你说,咱们可不能干这事。”陈阳有些担心地问道。孟东海那家伙的操行,陈阳可是非常了解,这家伙什么缺德事都能做的出来。
“哪能啊。咱老孟能干那事!那房子可是咱们一年五块大洋租来的。”孟东海得意洋洋地说道。
“扯淡!”陈阳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出处来,“啪”的一声,猛地一拍桌子喝道。
孟东海刚才还得意洋洋地向着陈阳吹嘘,无非是想让陈阳夸赞一句自己会办事。
谁知道陈阳听了自己的话,不但没有夸赞自己,反而发了脾气。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刚坐下的身子连忙就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望向陈阳。
侦缉大队的汪选朝此时正好推门准备进来,听到“啪”的一声拍桌子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又拉上了屋门。
陈阳其实已经看到了他,但是仍然故作不知地喝问道:“外面是谁,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有事进来说!”
略停了一会儿,屋门“吱呀”一声,再次轻轻地被推开,随后汪选朝才蹑手蹑脚得走了进来。
“老汪,什么事?”陈阳语气变得温和得问道。
汪选朝进来,原本是想报销昨天晚上吃饭的饭钱,看到陈阳发火,也就没有敢提。而是说道:“队长,昨天调查清楚了,马义林说慌,他根本就没有去曹家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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