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友才看了一眼陈阳,想到这个人怎么这么糊涂车子?居然还是个股长,想必也有一个好老丈人。于是心里对陈阳也就不大瞧得起。
陈阳还是一副傻乎乎的表情,讨好地问道:“您贵姓。”
“免贵姓钱。”钱友才有些不耐烦了,心里想到这么啰嗦,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事上,也不怕人家说你水字数!
“钱好,天底下就这个姓最好!敢问台甫?”陈阳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钱友才。”
“好名字!不但姓钱,还有财,这不是更有钱了!”陈阳夸张地说道。
钱友才不高兴地撇了一下嘴说道:“我这是朋友的友,文才的才。”
“好名字!好名字。”陈阳谄笑地说道。
钱友才看着乔有天那边,医院的救护车已经来了,把孙得会以及林副厅长抬进了车里。救护车摇摇晃晃地又开走了,没有人去管躺在那里的谢天同。
救护车拉走了林副厅长,奇怪的是乔有天却并没有过来,依然站在路边,不知道在等谁。
陈阳知道不能再磨蹭了,见钱友才专注地看着那边,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惨点,听说这俩人还是一对翁婿?”
“可不是嘛,那是我们队长老丈人。”钱友才随口答道,头也没回。
“这事就麻烦了,孙队长这一死,什么责任也不用负了,我回去怎么交代。”陈阳苦着脸说道。
钱友才听了陈阳这话,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烦心事给勾出来了,说道:“我连回去都不用了,直接在这就办了。”
陈阳听了,仿佛刚想起来一样,说道:“有你什么事啊,人家是队长。”
钱友才苦着脸说道:“我是副队长。”
陈阳好像刚看见他一样,瞪大了眼睛上下看了看他,说道:“那你可危险了!要是没个合适的理由,你可能就要背锅了。”说到这里,陈阳好像很随意地问道:“对了,今天你们怎么来这了?”
钱友才先是叹了口气,有些生气地说道:“这不是前两天警察厅发下来个协查通报,给了张照片,让查一个人。”
陈阳听他讲到了正题,也就不再插话,让他安心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们就把情况发下去了。昨天下午,德惠分驻所的马所长来报告,说是他们发现这个人了。”
“今天早上,孙队长带着我们准备去抓人,谁知道正好赶上这小子出门。”
“按照我说就直接把人一捕就完了,反正也不是我们的案子,我们把人抓了之后,直接向上一交不也是大功一件?”
“可是我们孙队长非要跟着这小子,说是看能不能再抓几个他的同伙。说不定还能钓到大鱼。”
“人家是队长,咱们得听喝啊!跟就跟吧。结果就跟到了这里。”
“这小子进了恒盛商贸行,二十多分钟了,也不见出来,孙队长一看,恐怕夜长梦多,就命令进去抓人。”
“谁知道冲进去一看,全是死人,其中有一个我们还认识,是特务科的一个组长,叫做朱洪田。但是那个进来的小子,却踪迹不见。”
“我们正在狐疑纳闷呢,外面枪就响了。我们第一反应就是中埋伏了,结果就打起来了。”
钱友才一口气就把事情经过说的差不多了,这才住口。
话说完了,钱友才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他这才想起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陈阳嘴角一撇,说道:“哎,咱们一样,都是误会!那边怎么还没完?我过去看看。”
说着话陈阳不再搭理钱友才,朝着乔有天走了过去。
钱友才愣到了那里,自言自语地说道:“什么一样?你说什么了,怎么就一样了?”
陈阳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于德彪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陈阳眉头一皱,想到怎么这么快?
于德彪转眼就来到了跟前,陈阳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么快?有消息了?”
于德彪兴奋地说道:“大岛太君真给面儿,不到二十分钟电报就回过来了。”
“大岛太君怎么说?”这个时间,显然不可能报给喜多诚一,这封回电应该就是大岛奔三的意思。
“大岛太君嘱咐你,要你全权处理这件事,用喜多机关侦缉课和日军司令部特别侦缉队的名义,他现在就去天津找喜多将军,随后亲自过来。”于德彪说道。
陈阳一愣,说道:“大岛君说他亲自过来。”
“电报上是这样。”于德彪说道。
“这就好办了。”陈阳长出了一口气。
陈阳知道青木荒服的死,最大的受益者其实就是大岛奔三。他得到这个消息必然有所反应,只是陈阳没有想到大岛奔三的反应如此之大。听他这话的意思,就连侦缉课的家都当了。
陈阳对于德彪说了一句:“走,咱们过去看看。”
陈阳说着话当先朝着乔有天走了过去,他的步子迈得很大,于德彪居然被他甩在了后面。
乔有天和魏东林站在那里也不说话,闷头抽着烟,眼睛不时地冲着马路那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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