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摩藏达西日日挑衅之下,大王子拓跋冿还是没能振作起来,然而这一日,大王子的帐篷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依旧是一身黑衣,从头裹到脚,身带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大王子的伴当们吃惊的看着这个女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仆兰诺没有理会惊呆的伴当们,旁若无人的一直向前走,掀起门帘,直接进帐篷。
此时,大王子抱着酒坛,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可他在睡梦中,仿佛听到了熟悉的铃铛声。他喃喃自语说着梦话:“是阿诺的铃铛?不可能,我怎么会听到铃铛响呢?”
仆兰诺摇摇头,取下腰间的大铃铛,放大王子耳边摇了几下。“叮叮当当”之音不绝于耳。大王子一下子被吵醒,猛的一抬头,而后就呆滞了。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看着眼前这个黑衣女子。
“阿诺!”大王子一见到仆兰诺,大吃一惊,顿时连脑子都清醒了。他欣喜若狂的看着妻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手脚不受控制,“噗通”一下又栽倒在地上了。
仆兰诺皱着眉看着地上趴着的人。而大王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缓了一下后,又笑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仆兰诺身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喃喃道:“阿诺,是你吗?你……你来了?”
“我很后悔,我不应该来。”仆兰诺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冷冰冰的看着拓跋冿,“我以为你会来金宫,将我带走。没想到,你居然躲在帐篷里日日酗酒。我对你很失望!”
说罢,仆兰诺冷冷的瞥了眼自己的丈夫,转头就准备离开。
“等等!”拓跋冿连忙抓住仆兰诺的衣袖,从背后猛地将她抱在怀里,“我会救你,我一定会去救你的,你信我!”
“信你?”仆兰诺一下子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过来轻蔑的说道,“你每日待在帐篷里毫无作为,让我如何信你?”
“好,我会振作,我再也不酗酒了。”拓跋冿保证道,“现在你要我怎么做,我就去做。”
“当真么?”仆兰诺轻笑一声,“我让你杀了你父亲,你去吗?”
“啊,什么?”拓跋冿愣住了,弑父,弑君,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一下子就怂了。
仆兰诺再次说道:“杀了可汗!这样,你就可以从金宫中救出我了。”
拓跋冿想打个商量,小心翼翼的提议道:“我们……我们可以想想其他办法,不一定非要杀了父汗吧。”
仆兰诺闻言转头就走,只留下一句话,“呵,我就知道你是个懦夫。”
秦络养伤养了三四天后,看守的见他能走得动路了,便完全不顾及他的伤势,用镣铐将他一锁,拉去石山那边的采石场干活。秦络带着几十斤重的脚镣手铐,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走。走了大半天,终于到了采石场旁的一个山洞,那里就是采石场的奴隶住的地方。
采石场的奴隶负责开采的都是大块的石材,石块又重又大,一般力工都做不来这活,于是只能让奴隶来做这个活了。
奴隶们都在大太阳下挥汗如雨的干着活,而管事的在山洞里乘凉歇息。看守的将秦络交给他,并嘱咐道:“这是三王子特别交代的,不能让他接触任何人,甚至不能让他和任何人说话。你要好生看着他,也别让他死了。”
“啊?”管事的第一次听这么奇葩的要求,“不接触人,怎么干活?还有晚上睡觉,肯定会和奴隶们在一起的。”
“你给他单独安排个睡觉的地方,把他锁上,逃不了的。其他的事,你看着办吧。”
“好咧!”管事的答应道。
秦络被带到采石场另一边,和奴隶们分隔开来,独自一人干活。管事的怕他逃跑,并没有取下他的镣铐,这令秦络干起活来备受折磨,石头的重量加上镣铐的重量,令他寸步难行。
中午,奴隶们都去山洞休息。可管事的将秦络栓在木桩子上,给了小半个饼当作午饭。他顶着炽热的阳光,晒得汗流浃背,脑子也烤得昏昏沉沉的了。
秦络捧着馕饼,舔舔干裂的嘴唇,只觉得嘴里发黏糊,五脏六腑都像是快要烧起来了。他又渴又热,也想像那些奴隶们一样去阴凉处吃饭。秦络现在简直恨死拓跋冽提的一堆,莫名其妙的变态要求了。
下午时,秦络咬着牙一步步搬运大石块,奈何他四肢乏力,头晕眼花,踉跄着搬运石块。然而没走几步,腿一软“噗通”的一声就跌倒在地了。他本是文人,而且浑身是伤,中午又没有充足的休息,自然挨不到下午了。管事的见状恶狠狠的跑过来训斥,手中的鞭子如同雨点落在秦络背后。可他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了,头晕耳鸣,对管事喝骂的内容一句也没听清,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喂!起来!”管事的不甘心的再次挥舞鞭子,可秦络依旧一动不动。他想起三王子的交代,这个人还不能给弄死了,只好让人把他抬到阴凉处,放在一旁避暑。
“真没用。”管事的心想,秦络这样子,肯定干不了重活,三王子真是放了个大爷过来,这都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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