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光划破夜色,然后驶入叶家,叶博下车打开车门,叶念墨面色沉稳的下车,他神色里有些疲惫,眉头紧紧皱着,
叶博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大门缓缓朝两边打开,橘黄色的灯光驱散了黑夜,叶念墨疾步走进家里,门缓缓的关上
。
客厅里,他刚松开领带,解放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傲雪出现在楼梯口,“怎么还不睡?”他皱眉。
傲雪慢慢的扶着楼梯走了下来,“奶奶今天给你求了一个符,说是今天就要戴上,保平安的,你太忙了,我就让奶奶先去休息。”
她走到他面前艰难的弯下腰,然后把手里的符递给他。叶念墨拿过,道:“再过半个月你就去美国。”
傲雪脸一僵,“不去不行吗?国内医生应该也很不错,而且我也舍不得奶奶。”
“傲雪,”叶念墨声音一沉,“去美国。”
“我知道了。”傲雪不再强求,朝他点点头后转身,眼睛里却已经满满的都是恨意,心中叫嚣着去美国难道给他们两个人留下独处的机会?她又不是傻瓜!
叶念墨有些疲惫的开着沙发,好一会才睁开眼,他的视线不经意投到桌子上黄色的符。
他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了敲,忽然一把抓过符往楼上走去。
丁依依的房门紧闭着,他静静的站着,仿佛这样就离她更近,这么多天她愣是没有来找过自己,难道她认为自己没有错?
和别的男人一起,穿着卡通t恤,被其他男人握着脚踝,这样的行为他就不应该生气?难道道歉有这么困难吗?难道他还不够理解他吗?
手掌心的符已经被捏了变了形状,他松了手劲,弯腰把符放进了门缝里,然后转身离开。
车上,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丁依依道:“你真是我看过最奇怪的有钱人,有钱给自己的**物买一个墓地,居然还要打计程车。”
丁依依笑着不说话,司机觉得无趣,又开口道:“我以前也养过一只仓鼠,别提有多可爱了,整天滚着轮子吃得胖嘟嘟的,可是最后还是死了,找一个地方埋了也就好了,像你们这些有钱人一年还要花个五六万维护费,真是**物比人精细。”
“它是我的家人!”丁依依不太高兴他的口气。
司机哈哈大笑,“现在有多少养**物的疼起**物来就喊儿子,一不想养了就随便找一个地方扔掉,什么家人啊,你会扔掉你的家人吗?”
看到丁依依脸色不好,司机自动闭上了嘴巴。**物墓园,丁依依从包里拿出照片和胶水,她慢慢的在照片后贴上胶水,“我还没有和爸爸说呢,他一定很难过,一直在想着应该拿什么照片好,最后还是挑一张你小时候的。”
她轻轻把照片往墓碑上按压着,多余的胶水从照片四面挤压出来,她微微加重了力气,等胶水固定好她才起身。
照片里的藏獒英姿煞爽的站着,她看着照片呢喃,“我很想你我的家人。”
风吹过,落叶被卷得四处飞扬,旁边一个小墓碑上挂着灯泡,灯泡被吹得霍霍作响,她站着陪它说话,一站就是一整夜
。
清晨是难得的好天气,豆豆一看到丁依依出现立刻迎了上去,有些担心道:“依依秀您昨晚没有回来?”
丁依依疲惫得很,她摇摇头,朝楼梯走去,“站住!”付凤仪叫住了她。
她皱眉,只好转身,“老夫人。”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浑身脏兮兮的,别靠着念墨**你就不修边幅了,女孩子怎么可以那么邋遢!”
丁依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牛仔裤上全部都是泥水,鞋子也脏兮兮的,身上还有一个股子臭味,付凤仪指着客厅她带来的黄泥,“等下亲自把这些打扫干净。”
丁依依低声应答,然后拖着酸软的身子往楼上走,豆豆悄悄靠近她,压低声音道:“没事,你去休息,这些我来就可以了。”
“不用了,不然老夫人看到会连你都惩罚的。”丁依依谢绝她的好意。刚开门,脚上就踩上了东西,她后退一步,看到了被自己踩脏的符。
她拿起符,然后冷笑,“傲雪,你什么时候弄这些符咒了?想要这些符咒做什么?咒我早死吗?”
符咒被她撕扯成碎片,她动了动手腕,然后不适的皱眉,她全身都好像被碾压过般难受,艰难的换过衣服以后,她回到了楼下。
从花园外挑来一桶水,她开始弯腰在地上拖地,撕掉的符从口袋里掉出来,她随手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最后索性跪在地上,她边擦地边捶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傲雪穿得光鲜亮丽,画着精致的妆容,她的手轻轻挽着叶念墨的臂弯,而叶念墨医生笔直西装,傲气逼人。
叶念墨看到丁依依在擦地板,他皱眉正要开口制止,眼神却扫到垃圾桶里黄色的碎片。失望的情绪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想说的话全部都懒得开头,他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迈开步伐朝前走去,傲雪不回答为什么叶念墨的情绪忽然变得那么吓人,但是结果却是她喜闻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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