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寒心生好奇,停下了脚步,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在土壤里戳了几下,察觉出似乎戳到了某种东西。
“咳咳……这已经参观到头了,我们差不多可以返回出去了吧?”夏翎面色不善的紧盯着傅惊寒,忍不住出声提醒。
傅惊寒好奇转头,“这里面是什么?好像土里埋着东西……”
不等着夏翎回答,傅惊寒已经伸手将土里的东西挖了出来,一块将近一公斤重量的白松露,就这么出现在几个人眼前。
夏翎扶额。
傅惊寒凑到几年,深嗅了一口,“野生白松露?我记得,迄今为止,白松露好像无法人工种植吧?”
夏翎真心想回他一句“干你屁事”,可是想到陆锦年之前提及过的傅惊寒身份背景,又只能默默地把这话咽了回去。
单老头眼睛亮得吓人。
傅惊寒尴尬的咳了咳,赶紧将白松露小心翼翼的埋回到土壤里,指尖暗暗摩挲了一下,感受土壤的质感,这才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从里面出来,两人将防护服脱下来,傅惊寒不经意般的将一只沾了泥土的橡胶手套准备塞进兜里时,夏翎已经捧着一个瓷盆端了过来,木然着脸,紧盯向对方,“手套扔这盆里就行,我们会自行销毁……”
傅惊寒将另外一只橡胶手套,不经意般的放进盆里。
“另外一只?”夏翎挑眉,眉眼灼灼的瞪着他。
被戳穿了小心思,傅惊寒面露薄红,耳朵尖都红透了,尴尬的将剩下的那只手套放入盆里,“我只是对你的土壤比较好奇……这是我的研究方向。”
夏翎差点呵呵对方一脸。
瞧着傅惊寒吃瘪,单老头在旁边嘿嘿直乐。
回了家里,取出晒干后的茶叶,给两人抓了一点,用牛皮纸袋装好,这才送走了这两尊大佛。
出了夏家的家门,傅惊寒吐了口气,懊恼的揉了揉额头,“我还以为能混出点样品来呢。”
“这不是有吗?”单老头晃了晃手上的牛皮纸袋,“人家小姑娘不错啦!至少还让我们有点收获,没空手而归……”
傅惊寒若有所思,“我觉得,我们今天之行的最大收获,不是这个抗寒茶树的样品,而是……她那份配比的土壤。”
“怎么讲?”单老头好奇。
傅惊寒吐了口气,“老单,你也应该知道,土壤是我主攻的方向,成天跟土打交道,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出来土壤情况,可刚才最后那个木槽里的土壤成分……似乎多了点什么,我注意到那里有点墨绿色的土壤小颗粒,是我前所未见的。”
“墨绿色土壤小颗粒?”单老头同样锁眉深思起来。
“对。”傅惊寒点头,“你注意到没有?温室里,似乎无论什么养的植株,长势都比外界的要好,甚至连某些根本无法适应北方气候的物种,都完全可以适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的技术秘密应该在土壤里,倒是可惜了,最后被她发现,啧。”
单老头摇头,“小傅啊!你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人家别人研究出来的东西,供给到了夏丫头这里,你把人家的技术秘密吃透了,还想拿这个发表论文,或者申请专利不成?”
“这怎么可能?!”傅惊寒好笑,高傲而认真的道,“这是别人研究出来的,我怎么可能拿来当自己的东西?就算是发表,或者是申请专利,也应该是真正创造了这一切的人去……我哪能那么无耻的去剽窃别人的学术成果?不过就是好奇,外加惺惺相惜罢了,原来,研究土壤这一行的,不止是我认识的那几位,还有其他默默无闻的独立学者,若是能跟对方交流一二,势必对我也有所帮助。”
单老头见他满脸的坦荡和坚定,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越发对他欣赏起来。
两位教授,带着学生,一直在桃溪村住到了临近春节前夕,终于磨磨蹭蹭的走了,临走前,傅惊寒和单老头还特意留给夏翎自己的电话号码,尤其是单老头,拍着胸脯,满口答应,“夏丫头啊,等过完年,我就帮你联系国外的老伙计,肯定能帮你弄点纯种肉牛……不是外面杂交的那些糊弄人玩意!”
夏翎好笑的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单老您了。”
说着,夏翎又准备了几瓶新酿出来的碧粳米酒,分别给了两人,后面的那些学生们,则每人一斤碧粳米,礼物虽轻,胜在一个地产核心意。
总算将两个瘟神送走了,夏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就这俩货,一老一少,别看学识渊博,磨人的那股子劲真让人头疼,尤其是单老头,没脸没皮的,特别爱往温室那边溜达,说了也不听,搞得夏翎每天精神紧绷,累得要死。
还没等喘口气,春节即将到来,这还是两人婚后第一次单独过春节。
去年碰到偷猎的,才侥幸得了一只新鲜的鹿,今年就那么好的运气了,陆锦年带着夏翎,在附近的乡镇转悠了好几圈,也没碰到什么特别稀奇的野物,顶多是山鸡、野兔子、狍子之类的,随便买了只,回去的路上,碰巧赵大娘家又在宰猪,夏翎干脆将整头猪都包圆了,切了个猪脑袋,外加一部分肥肉,先给夏妈那送去,又切半扇排骨,拎上了一只山鸡,次日一早,奔着黑龙坪的夏姥姥家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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