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胖子的一番话,倒是让两人齐齐的陷入沉默中,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他们就是一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虽然腥风血雨惯了的,但到底良知未泯,做不到拿这份证据和视频去跟夏老爷子交换利益,而且中间还夹着一个韩齐呢,两边算是结下了死仇,除非夏老爷子和韩齐断绝关系,否则的话,双方怎么可能还有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谈生意”的那一天?
可这份证据要是不用来交换利益的话,难不成就这么白白放在手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韩齐设局坑了他们一把之后,逍遥法外,徒留下他们这群可怜虫替他背负上人命的黑锅?
哪有这么好的美事?!
这份证据,放在他们的手上就是烫手的山芋,韩齐故意让他们去偷保险箱,也不知道是否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是否早就知道这份证据的存在,所以才故意祸水东引,引他们去抢劫保险箱?
鲁胖子虽然不怕韩齐,但谁知道对方又会安排什么后手?
他们这群道上混的,虽然平时走在法律与道德的边缘,可他毕竟也已经处于半隐退的状态了,要是同时应付警方的追查、夏家的打压和悬赏追杀,同时被两边的人玩了命的折腾……
十有**的,他得栽了。
他死了不要紧,可手下那群忠心耿耿的兄弟们呢?要知道,这群兄弟们陪他打江山多年,如今他隐退洗白,兄弟们也无怨无悔的跟着,他总不能害了自己,也连累了兄弟们吧?
“擦!这还真是麻烦了,”鲁胖子无奈苦笑,“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就不贪韩齐那五十万了,上次跟他合作,帮他算计夏伊的那会,就应该知道了,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往上爬,连女人的裙子底下都被他算计上了……这种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二把手也重重的叹了口气,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愁眉苦脸的自责道,“怪我!是我大意了,以为咱们已经准备退出江湖了,赶紧干完了这一票拉倒,手段就糙了点,要知道这样,当初应该留个人,好歹监视到天亮的,兴许就不会被人算计成这样了。”
鲁胖子恨恨的咬牙切齿道,“别说这话,这事其实特么的就怪不到我们头上!我们顶了天也就是个入室抢劫罢了,分明是韩齐那个王八蛋的锅!该死的,要是韩齐有什么仇人就好了,不然我们去找夏家其他人?他们跟韩齐争夺继承权,两边怕是早就恨死了对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二把手无语,“老大,你忘了,我们从夏家四房手上抢来的这份证据吗?这玩意,可就是个火药桶,一旦拿出来,整个夏家都不会放过我们的,就算其他夏家人跟韩齐争夺继承权,可他们会容忍我们毁了夏家的基业吗?要是找结了仇的,只能找别……”
话说了半截,却见对面的鲁胖子一巴掌糊在他的肩膀上,“擦!老二,还是你脑子灵啊!我怎么把这一茬忘了?你忘了吗?当初新闻上报道的吗?啧啧,韩齐那个前任未婚妻?据说以前他当条子的时候,可把人家坑苦了,那女人嫁了个低调的富商,每逢公众场合,两边势必会掐起来……”
“老大,你确定人家俩不是在打情骂俏、暗通款曲?”二把手满脸的怀疑,“要是我们找到韩齐情人的头上,那乐子可就大了。”
鲁胖子嘿嘿冷笑,“怕什么?你忘了,我们之前帮着韩齐设下的英雄救美的圈套?就算是情人,在知道了韩齐跟夏伊的关系之后,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更何况,我可是听说,人家嫁的男人可是能在整个北方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父母双亡,就他孤家寡人一个,人又年轻俊美、专情痴心,放着偌大的家业不管,陪着媳妇在乡下住着……有了这么个老公,谁还能看得上韩齐那种货色?”
二把手眼前一亮,一拍脑袋,“我们就先找她试试看,不行的话,我们再想法子!不过,老大,像这种有钱人,我们怎么跟人家谈啊?我们那是见上人家一面都不容易吧?而且,就算见到了,人家也未必会帮我们,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鲁胖子眸色晦暗,狞笑不已,“我还真就不信了,没人能治得住一个韩齐和夏家?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罢了,还从来都没有人敢在坑了我鲁胖子一把之后,还全身而退的!”
俩人凑在一起讨论了好几十种接近夏翎的套路,可惜,还没来得及实施,便出了“意外”。
第二天出门买早点的时候,街口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店名叫蓝湖,装潢低调奢靡,带着纯粹的自然风光和田园风情,连里面的桌椅都是那种原始根雕木艺,角落里摆着高低错落的猫爬架,十来只不同品种、颜色的猫懒洋洋的趴在上面,两面墙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根雕艺术……
能让鲁胖子驻足的,当然不是这家装潢另类的甜品店,而是——透过门口,正好可以看见店里的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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