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远道而来,在下却因事来迟耽搁众位的时间,真是万分抱歉!”
刘禅一脸我有错的样子,从后堂走了出来,表面上是好像为自己最后一个出现而感到惭愧,但实际情况却是不用多说,在座各位哪个不是心知肚明的,谁还能因为这种事情故意挑刺吗。
真要是有不开眼的存在,那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还是昨天晚上假酒喝多了不想在这益州混下去了……
“少主此言却是过了!益州事多繁忙,想必少主定是为使君排忧解难去了,些许迟来又算的了什么!”
“是极,是极!少主何等身份,必是又紧要之事才会耽搁。”
端着面子的世家家主尚未开口,有些底蕴浅薄传承相对来说比较短的豪强家主却是先开口奉承了起来。
却是让刘禅有些讪讪不好意思了……
这等场面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刘禅却始终学不太会,更是不太适应别人用在自己的身上。
好在刘禅也不是什么雏鸟,小场面小事情应对自是没有问题,总不可能因为这三两句奉承的话就自乱了阵脚的。
但好听的话谁不愿意听,这几家开口的豪强家主,却是不知不觉间进了刘禅的眼……
那些个自持身份的世家家主没有开口,虽是因为各自家族之大传承久远不屑于此,但却也少了在刘禅那里的几分关注。
这一得一失一来一回,算是各有利弊吧,毕竟若是自身足够强大的话,又有谁愿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低着头去阿谀奉承别的人呢……
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首席,吴懿紧随其后位列下首,并赶紧朝着后面摆了摆手,顿时一阵编钟轻鸣立时而起,酒楼之宴至此顿开!
吃着饭听着歌,说实话这种潇洒的小日子还是很让人向往跟享受的。
但人总不可能一事无成一事不做,抽出三两空闲时间用以放松却还可行,但却不应整日如此消磨。
若是那般,岂不是跟纨绔子弟废柴垃圾没什么区别了……
这要是在太平年间,刘禅巴不得自己做个潇洒的王爷如此度日吗。
可问题是现在是乱世之年群雄当道,谁都在争那一线之机,也都窥伺鼎器宝座,若是一时懈怠放纵,那就等于是自我放弃,最后的下场便是不用多说了。
是以今日应当还是正事要紧,这编钟之曲靡靡之音听一会儿也就够了,实在不行记下曲谱回到府上抽出空闲再慢慢欣赏便是。
眼下修路筑道方才是刘禅心中所念,也是蜀中真正发展壮大开来的第一步……
当然,这是刘禅发展计划的第一步,跟老爹刘备,诸葛先生他们的内政并不是一回事。
毕竟不可能整个益州都指望着刘禅的计划吧,可行与否尚且没有个实践成效,贸贸然的行不确定之事,那岂是人主之道。
刘禅自己在这边搞来搞去的,老爹那里一样未曾耽搁,两者看似冲突实则却并不相撞。
甚至待到恰当的时候,二者相加合为一体,对于整个益州乃至自家治下的所有郡县而言,说不得都是一件好事呢……
三两盏酒入喉,几筷饭食下肚,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筷箸。
不用刘禅多说什么,该懂的自然都懂,不懂的自然也没有资格进入到这二楼之上……
擦了擦嘴巴,刘禅飞快的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心下早已是有了定计。
今日着急这些蜀中有名有姓的世家豪强过来,目的便是要让他的筑道疏得以实现,而并非仅仅是在纸上谈兵。
是以这些家族必是小有财资才行,那些有名而无实,或者加到落魄的世家豪强,根本就不在刘禅的邀请之列。
或许那些家族的祖辈之上风光过,或许这些世家中有着不少学术大家,但刘禅要进行的修路大计,靠的可不是什么经学典籍,而是实打实的铜板银钱……
刘禅朝着吴懿点头示意,吴懿自是清楚,立马起身招呼,一众侍女连忙上前,将刘禅的筑道疏分发到各家家主的面前。
各家家主心中明了,眼前这张纸怕就是今日宴请的正戏所在了,自是没有任何犹豫,纷纷拿起筑道疏仔细的品读起来……
刘禅之论能让刘备都感到惊奇,甚至觉得可行性相当之高,自然是有他的奇妙之处。
而这些家主眼下已是表情变幻各有不同。
沉默不语者有之,眉宇皱起者有之,点头轻笑摇头苦笑者亦是不缺……
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但唯独有一点可以确定,便是这些世家豪强的家主们,已经知晓了刘禅今日宴请他们的真正目的所在。
无他,便是为了要钱!
这年头虽然不是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年代,可要说只凭着刘禅的这一篇筑道疏就想让这些家主纷纷解囊相助,那根做梦也没什么区别了。
重头戏上场,目的表达清楚,自然就该到了表述清楚利益的时候。
都是一家之主,心思想法多着呢,谁也不可能傻到直接开腔点头,都在等着刘禅接下来的承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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