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大致不变,准备工作梯次进行,而跟焦璜接触沟通的事情自然得需要刘禅亲自出面,其他人总归是差了一些层次。
再者刘禅的话焦璜也更信一些,否则甭管是少言寡语的邓艾,还是嘴上没毛的霍戈,貌似都无法做到让焦璜尽信的程度。
如此,便是体现少主身份的重要性时候了,毕竟作为老爹的继承人,这一点责任跟担当刘禅还是有着充足心理准备的……
诚心交流效果自然显着,焦璜本身就没有什么异心可言,邓艾的判断完全正确,也果然没有辜负刘禅对其的信任。
这不,刘禅才跟焦璜诉说清楚,焦璜便是一脸严肃的点头应道:“如此,在下便清楚了!”
不过别看焦璜面上严肃,但是心里头也一样是有点慌啊。
别的不说,建宁郡雍家到底有强这一点别人不提,在南中十数年的焦璜还是能不清楚吗。
整个南中商队最多,田亩最多,人手最多的,都是非雍家莫属。
而其到底圈养了多少的家族私兵,这一点更是无人知晓内情,尤其是前些年南中并不算太平的时候。
有些蛮夷不安分,一天到晚没事总想着搞事,这也就使得地方豪强世家中私兵的数量急剧增加。
虽然刘璋也曾经下令限制过,可他毕竟不是老爹刘焉,也没有刘焉的魄力跟本事。
故而其命令下到南中基本上也就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可行性了,就这还没说下放到那些世家豪强当中。
小一点的豪强或许还能听进耳朵里当个话,可如雍家这般的庞然大物,那就纯粹是耳旁风了,完全不在意刘璋好吧。
再者别人家跟蛮夷部落之间的关系时好时坏,可是在建宁郡盘踞两朝的雍家却并非如此。
他们自有保持长久良好关系的部落,双方是处在互惠互利的阶段,你支持我来我支持你,纽带关系是相当的深厚,可不是说断绝就能够断绝的。
就算是蛮夷之人信义不明,那也只是针对大部分的其他人,雍家自是不在其列……
所以焦璜才担心啊,担心他这越嶲郡扛不住雍家的压力,也更加担心刘禅这个少主在自己地头上出什么岔子!
守土不利还能有些解释,毕竟雍家的实力在那摆着,越嶲郡有几斤几两大家都清楚,就算焦璜被责罚也不是那种无法承受之重。
可若是刘禅在他这地界上出了事,那南中恐怕就是天翻地覆的下场了,别的不提,单单是刘备的怒火,就不是一个焦璜能够消弭掉的……
看着焦璜点头应是但脸上却写满了担心,刘禅抿了抿嘴出言宽慰了一声:“太守心中无需过度焦虑,禅自是早已遣人将消息送往成都,想必父亲定然有相应的对策,你我只需要盯紧了雍家即可!”
这种时候,就算刘禅说的是假话,焦璜怕也是打心底里愿意相信的,所以这番宽慰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最起码焦璜脸上浓浓的忧愁是消散了几分。
可不争的事实依旧未变,事情的走向也不在跟刘禅原本的计划相同。
修路筑道什么的直接扔到一边去,真想要修路也得等到南中彻底安稳下来再说,否则免谈。
而原本刘禅的任务本来是有负责平定雍家祸乱的成分,可那是在雍家不知情刘禅任务的前提之下。
现在这种前提已然不复存在,刘禅原本的任务自然是就此停止,转而需要履行的是他少主的责任!
雍家跳反已成必然,刘禅如果为了己身的安全就仓皇的往成都撤离,这根临阵脱逃的胆小鬼有什么两样。
是以哪怕主动出击打雍家一个措手不及已经不尽现实,但是驻扎在越嶲郡时刻紧盯着雍家的动向,这一点刘禅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越嶲郡本身的戍卒力量就不是很强,而如果加上刘禅带过来的这一支人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主动出击依旧不现实,但要说保证越嶲郡治所邛都县不丢,这在刘禅看来应该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凭借自己手里这两千精锐,再加上五百白毦精兵,如果连一个邛都县都守不住,那雍家得强到什么程度啊。
真有那种情况发生,刘禅怕不是都要怀疑江东是否已经悄悄遣将调兵进入了南中诸郡,否则就凭借着雍家的私兵,真有那种强大的战斗力吗,这一点可是一处让人怀疑的地方!
然而刘禅这时候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便是之前霍戈所言,雍家依靠的力量可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家族私兵,还有益州南中诸郡最大的一股势力,便是那些永远都安分不下来的蛮夷部落……
以战养民是蛮夷部落的风格,少事生产是他们的习惯,抢劫才是他们的本行!
如此也就导致蛮夷各部的战斗力往往是不容小觑,全民皆兵虽然还算不上,但也非一般郡城戍卒可以比拟。
这跟蛮夷粗暴的战斗风格有很大的关系,毕竟交流不通的粗暴野蛮之人,往往更加令人畏惧一些。
不说别的,单单是蛮夷之人脸上画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图腾啊,标志啊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一种强大的视野杀伤性武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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