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亮了！”庀古看提示灯闪烁兴奋喊道，同时脑门上分泌物疯狂渗出。
冷真这时候连话都不想说，干净利落地收回所有真念。
“帮我看看聚变辐射出来的中子对我身体有没有影响。”冷真找到张椅子坐下。
核聚变被称为清洁能源，是因为聚变产物是氦，不具有放射性，相较于裂变没那么多核废料要处理。
但在反应的时候，同等功率下，聚变辐射强度更高，放射出来的中子流能量也强，对人的损害很大。
冷真看卡雅一点保护措施都没做，在距离反应槽1米左右的地方安静悬浮着。
『平时不早就摆着臭脸说什么这里环境太恶劣，然后躲得远远的么……今天怎么这么淡定……』
“那个反应槽内壁有一层涂料，将中子全部反弹包裹在里面了。”卡雅解释道。
冷真恍然，「也是……要是辐射一直外溢，这里的研究人员都不要工作了。
这种涂料等于把防护服直接套在反应堆外面，保护更加彻底。」
确定没对自己身体造成伤害，冷真放下心来，然后他开始纠结要不要尝试适应内壁那层涂料。
「还是算了，能适应中子的支配者应该相当少见，我还是去莫拉确认了适应物上限再说吧……」
思考有了答案，冷真就静静等待庀古出结果。
趁着庀古在面板上调看着什么的时候，他闲来无事拿起桌上的绛魔晶。
看了看外观，又将真念探入其中，反正绛魔晶是已经适应的物质，没有任何风险。
「这是……」
就在真念和绛魔晶接触不到1秒的时间里，冷真惊恐地发现真念被吸收了。
通过『比休末日』获得的秘能，在和真源相结合后互为一体，形成真念，再无法分离。
按冷真目前的理解，真源就像汽油，是一种燃料，可以随时被填满或耗尽。
而真念是机油，存量在一般情况下是保持不变的，但却为汽油增添活力，让燃油效率上升。
毕竟是一个个意识体产生错误认识贡献的秘能，不可能只有单一的功能。
冷真自我检查了一番，被吸取的真念并不算多，比点亮虚星还要少一些。
但他怀疑如果一直保持连接，真念会被无止尽地吸收下去。
这时候庀古叹了口气，透明脑壳里的液体翻滚了一下，双手离开了控制面板。
“他只是找到了绛魔晶的另一种结构，却并未解明这种新结构有什么变化或特性。”庀古难掩失望地道。
冷真单手托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决定将自己发现的事实告诉庀古。
“不用太过沮丧，我刚发现了一个很意思的现象。”冷真笑着卖了个关子。
庀古忙问：“是什么？”
“刚才我用平时控制物质的方法去试探桌上的绛魔晶，它们的原子排列应该就是你说的新结构。
“但是刚进行接触，我的能力……你可以理解为一部分意识被它抽走了。”冷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庀古解释。
“你不用说得那么复杂，我对适应者也有过基本的研究，依靠真源支配物质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庀古严肃道。
冷真抓了抓头发，“呃……稍微有点不一样，这种现象只有非常特殊，比较罕见的一类适应者才能触发。
“防卫都市里的萨贲和纪奇莱就不行，但更多的东西我就不能和你细说了。”
“没关系，我对支配者的能力没太多兴趣，你就告诉我它吸收了你的意识会怎么样？”
见庀古老毛病又犯了，冷真只能苦笑着说：“我不知道，继续接触下去我将面临极大的风险，一命呜呼也不是没可能。
“但我可以给出一个猜测，如果让它持续不断汲取养分，很可能会变得和蒙奥贝明一样，拥有自主意识。
“也就是你说的非生命承载意识。我不知道蒙奥贝明是不是属于同一种情况。
“但我认为把意识领域的研究方向，放在适应者身上可能会更好一些。”
冷真说完等着庀古的出言不逊。
庀古却不说话沉思，半晌后才开口：“其实不只是我，所有科学家都会多多少少受到大环境影响。
“不论科技发达到什么程度，个人面对支配者都是处于弱势的，面对随时随地可以悄无声息抹除你生命的群体，所有人内心深处对支配者都怀有一丝厌恶。
“如果你觉得有人和你成为了好朋友，不用怀疑，他只是没把厌恶表现出来。”
“所以，普通人还是会将我们当成怪物？至少不是同类来看待？”冷真神色郑重道。
“一般来说是这样……除非你成为天使。”
冷真没忍住咳了一嗓子，“天使？有恶魔就会有天使？”
反复观察庀古，确认后者没有在讲冷笑话后，冷真才追问道：“天使和恶魔一样，也是某种量化实力的代表？”
“不是，关于恶魔我之前并不清楚，因为那属于适应者世界的东西，和普通人关系不大。
“但天使是行走在凡人世界的适应者，被大多数人所了解。”庀古点了点头继续道：
“所谓天使，就是那些虽然拥有力量，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恶事，并且对社区做出过杰出贡献的适应者。
“因为是投票选出，所以成为天使之前，就已经很受民众的欢迎。
“近年来，成为天使的适应者里，篡改者和缔造者偏多，前者在能源环境问题上可以提供很大帮助，后者在科研领域无可替代。”
“或者，这位小姐如果真是比休一族，那她公开自己的身份，很大概率能立刻成为天使。”
冷真消化着信息，同时思索着成为天使要付出的代价和得到的利益。
半分钟后，他开口道：“成为天使有什么好处？”
庀古突然嗤笑道：“每一位天使都是人们眼中的大圣人，是不会，也不能有这种想法的。
“不过，有一点好处是很明显的，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没有人会将天使看做怪物，成为天使，你就能得到他们最大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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