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张立峰,感觉一阵黑旋风向自己刮来。随后,是绳子松开,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上拽,而他的意识却瞬间向下沉......
“老大,你终于活过来了!呜呜呜——”
等张立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韩六喜极而泣的表情。
“韩六,我这是在哪?我没死吗?”
“老大,你没死!是文公子救了你啊!”
“什么?文公子?!”
张立峰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敢相信韩六的话是真的。
张立峰试图坐起来,从脚底向后背传来一阵剧痛,牵扯着他的神经。他这才知道,自己想坐起来已是很困难。
良久,张立峰的眼角沁出泪水。韩六看不出他究竟是感动,还是悲伤。从感情上看,总镖师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吧?
门吱咯一声打开,文奎进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老人的手里提着一个小药箱。
文奎满怀歉意地说道:“江大夫,您就在山上住一阵子吧。那么多伤员,够您忙的。酬金不是问题,您给我用最好的药,不要耽误了他们,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后生仔啊。”
江大夫不住地陪着笑脸:“文少爷,您尽管放心。老夫一辈子悬壶济世,从来没有干过黑心事。”
“当然相信您哪。对于您的医术,文某人可是有切身体会的。”
文奎这马屁拍得到位,江大夫“嘿嘿”一笑,仿佛文奎真的是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根本不知道此文奎已非彼文奎也。
江大夫检查了一下张立峰的伤势,皱眉道:“这位师傅腿部粉碎性骨折,若不及时用药,这条腿怕是要废了。”
韩六深知,作为练武之人,要是没有腿意味着什么。他两腿一软,跪地苦苦哀求道:“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大哥。他是我们的主心骨呀。”
张立峰的眼睛是闭着的。文奎从他那动容的表情判断,这位仁兄其实已经醒了,只是心里有仇,不想看到他。此正所谓“爱恨交加”!
然而,这种血海深仇,岂又是能在短时间消除的?威武镖局可是有四十多条人命在黑水寨手里丧失。
来自后世的文奎深知,张立峰如果不放弃前嫌,他们就永远不可能成为兄弟。
“韩六,你照顾好张师傅。我还有其他事忙。”
黑水寨一下子多了二三十个伤员,而且还是敌对阵营的,气氛就变得异常诡异。尤其是像史勇这样具有江湖经验的人,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但他又不能说文奎的不是。
史勇正在默默地想着心事,文奎推门而入。
文奎目光如炬,总是能一眼洞穿别人的心事。
“史兄,你有想法?”
“没、没有啊。”
“别撤谎。你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证明你在想事。”
带着刑警队长的思维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心思?文奎觉得古人的想法似乎比现代人单纯很多,更容易洞悉。
史勇实在禁不住,还是把憋在肚子里的话给说出来:“文少爷,威武镖局和黑鹰组织都和我们有血海深仇。这个结还没有解开,对于我们而言是很危险的。万一把他们治好了,他们反手给我们来一刀,我们岂不死得很冤?”
文奎摸了摸鼻子,扇动两下鼻翼,说道:“史兄的话不无道理。见死不救也不是我的风格。我们要是想干一番事业,还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仇人怕多,朋友不怕多。假如我们和这两个有实力的组织硬对硬地对抗下去,当然也不一定会输。但有一句俗话不知老兄是否听过?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如果能把他们为我所用,我们的力量不但不会削弱,还会成倍地增长。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文奎一番话,史勇听进去了,只是内心并不踏实。毕竟对手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二三十个。这么多武林高手一旦抱成一团,对于黑水寨来说,肯定是一个危胁,甚至会带来灭顶之灾。
想想当初,文奎靠五十个流民拿下黑水寨,还不是因为深入到黑水寨的核心,抓住雷一鸣的七寸狠狠地砍刀子?
前车之鉴啊......
“史兄,你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史勇心里有疙瘩,文奎完全能够理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江湖,什么样的凶险都可能会发生。
文奎转身走了。他专门给史勇送来一颗“定心丸”。
......
血鹰手执黑鹰令牌,突然出现在黑鹰组织的大病房里。
所谓的“病房”,其实是一个大大的营房。为了给伤员治病,史勇硬是把营房腾出来,用于治疗伤员。一共两个大房间,一个给黑鹰组织,一个给威武镖局。只有张立峰有资格享受独立的房间。
“黑鹰令牌在此!各位且听令!”
那些躺在病床上的伤员,凡是能坐起来的,看到黑鹰令牌全都坐了起来。这是黑鹰组织的规矩,认牌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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