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凡……又一次成为了建业大帝手中的那把刀!
难道说,建业大帝从李凡知耻殿中述职的那天起,就已经准备让李凡去和翰林院、儒林碰撞了么……
毕竟,没有建业大帝对李凡“无功名不授官”的定论,李凡和儒林之间的矛盾,绝对不会这么激化的。
圣上……才是帷幕最后的那双大手?
他心中巨震。
而且,欲正风气,先诛大臣这种话语,听来当真是石破天惊,如果传出去,朝野都会震三震!
“李凡这小子,足够心狠手辣,关键是,在文道上,天下人无人敢不服,翰林院空了,他才好施展拳脚,不是么?”
建业大帝忽然笑了笑,道:“只希望这小子不要让朕失望吧。”
李凡这把刀,越来越锋利,但却也被圣上,攥得越来越紧……文败山默然许久。
当改革的车轮滚过,一定会有流血和牺牲。
要么是改革者粉身碎骨,要么是阻拦者灰飞烟灭。
改革,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杀人的改革,不杀当权者、既得利益者的改革,一定只是喊喊口号,或者换着方法剥削平民,因为改革是一场利益的重新划分,是对既有格局的改写。
牵涉到利益,一定是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所以,当改革来临的时候,不须要在乎杀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孩子。
最有效的手段是全部杀光。
因为,那些,都只是另一个阶级,都只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一切的好与坏,都是基于阶级的好与坏,一个称赞资本家是英雄是好汉的打工人,一定是真正的白痴废物;一切的善与恶,都是基于阶级的善与恶,一个听信了那些既得利益者的话语,沦为他们拥趸的底层人,一定是最合格的韭菜。
暴力,是对待敌人最高尚的手段。
……
右相府。
“相爷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在后院挖了一瓶二十一年的西北陈酿,正在后院小酌呢。”
一个下人带着谌冀明走了进来,闻言,谌冀明也是有些意外,什么事情,能让老师这么开心?
走进后院中,他看到了正在自饮自酌的李温,李温躺在太师椅上,享受地靠着,手边的桌子上放着那二十一年的好酒,他似乎喝得有些微醺了,正是最享受的时候,嘴角带着微笑。
“老师,”
谌冀明上前,行了一礼,道:“第一件事,是凌元正,老师不见他,他便来找了我。”
“虽然说圣上在殿上对他的述职首肯了,但他的授官,却迟迟未动,刑部侍郎中,尚无一人提拔为尚书,侍郎的位置也就空不出来。”
“所以,他急了,想让老师您出面,帮他先谋一个羲京令的位置。”
羲京令,虽然品级没有刑部侍郎高,但却也是真正的热门之选,统管羲京大小事务,几乎做过羲京令的人,日后也都会高升!
闻言,李温却是冷笑了一声,道:“不用管他,眼界太窄,庸庸碌碌,难成大事。”
谌冀明点头,道:“第二件事,北方有消息来了,就在昨夜,前线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冲突,胡人一队几十人的队伍,与我军一支斥候狭路相逢,最后只有三个斥候归来。”
“前线的局势,越来越严峻了。”
他的脸色十分沉重。
在羲京这种繁华太平的地方,很难想象,在前线究竟弥漫着什么样的硝烟。
“不用着急,”
李温却是摆摆手,只是道:“对赵南堂那边,能放松点就放松点,必要时,可以给些方便。”
闻言,谌冀明心中猛然一震,他正准备想要给李温禀报,最近赵南堂手下的人,往西北那边的交易,越来越频繁。
加上曾经文败山前往扬州的时候,曾经传出过军械走私的案件,他本就有所怀疑,但现在看来,难道老师……什么都知道?
“帝国总是需要一些真正的赤诚之士,才能撑得起来的。”
李温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查清楚了么?在黎江白死的时候,谁接触过他?”
谌冀明道:“对方做得太干净,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闻言,李温笑了笑,道:“也是,一个合格的棋手,怎会那么不小心呢?”
“不过,这所谓的棋手,如今连他的棋盘,都被李凡给掀了,也该头痛了吧?”
他颇为高兴,举起酒杯,小饮了一杯。
“老师,您说,那些作品,真是李凡写的么?”
谌冀明忍不住开口。
“十一位文圣抄袭,板上钉钉,但李凡不过二十来岁,如此年轻,怎会有那么好的文才?”
他十分怀疑。
——这也是在羲京中广泛流传着的一种质疑。
李凡太年轻,那些作品却太耀眼!
李温感受着酒水入肠的温热,道:“不重要,是不是抄袭,李凡都没得选,不得已而为之。”
他眼神淡然,道:“李凡已经被陷害他的人逼到死角了,翰林院中的那些伪君子,如果真的成了主考官,李凡不会有一丝机会突破科举的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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