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不是僵尸,这一点虽然可疑, 但也在晏承旧和张言真的意料之中。
“奇怪, 大师应该尘缘未断才是, 可惜入了佛门。”张言真半真不假的感叹了一句, 清净大师低头念了句经文便算过去了。
“我夫人身体不是很好,还是算了吧。”祁之书笑着拒绝了张言真的要求,“她流一点血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补的回来呢, 我可舍不得见她受伤。”
“……二当家这柔情蜜意的,实在叫我等孤家寡人羡慕不已。”几个人在一旁起哄道, “嫂子可真是好福气。”
“别闹。”祁夫人笑着推开祁之书, “大家都试了, 怎的我就不能试?说不定我的情缘还不是你呢,你呀就别瞎操心。”说完,祁夫人爽快的滴了一滴血上去,任由那罗盘针不断晃动。
“夫人这真是好命格。”张言真笑道, “我便是不用看也知道,夫人有如此夫婿, 已经是天下顶好的命, 唉,我学艺不精,就不献丑了。”
这话说完, 大家又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继续喝酒。”君无战打个招呼笑道,“今天难得开心, 不醉不归。”
“是,大当家。”
张言真将罗盘收起来,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倒是祁之书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在劝他夫人少吃点,很快就带着夫人一起告饶离开了。
夜半正酣,众人才醉醺醺的告辞离开,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看来祁夫人和清净大师是真有问题了。”晏承旧叹气道。
“他们的血可没有什么问题。”张言真笑道,“你怎么说,他们就有问题了。”
“正因为他们表现的太正常,才会有问题。”晏承旧想了想,答道,“今天这场测试,云飞和祁之书他们肯定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清净大师就更是如此,他是佛门高僧难道还不懂得这卜算之术其中的猫腻么?祁夫人弱质女流,顺着祁之书的话说才是正理,这么坦然的样子反倒有些故意之嫌了。”
“疑邻偷斧,不外如是。我们既然确定了清净大师和祁夫人有问题,不管他们怎么做都是有问题的。”张言真想了想后回答道,“不知道晏少侠可有兴趣去探一探清净大师的住处?”
“这有何难?”晏承旧反问道。
清净大师的住处附近都没有什么人守卫,这反而给了晏承旧很大的方便。
还未走到房门,晏承旧便闻见了一股极重的药材味,叫人有些呼吸不畅。清净一个和尚,怎么在房间里弄这么多的药?如今僵尸大乱,人们几乎都开始舍弃以前的作物种植糯米,药材什么的更是少有人弄,清净能收集这么一屋子的药也是不容易。
清净从头到尾都没有喝酒,如今正在房间里打坐。
晏承旧透过窗户看去,发现清净脸色有些不对。
有些焦急,又有些害怕。
是害怕刚才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还是其他什么?一边念经一波拨弄珠子居然还断了几颗,这可不是高僧干得出来的事情。
晏承旧直觉有些不对,干脆就在门外继续看着。反正他有时间,并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清净打坐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门边走来,晏承旧几乎瞬间就飞到了房顶上。
咯吱一声,清净在四周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人之后才拿出一张符,直接贴在门口。
房顶上的晏承旧几乎立刻就屏住了呼吸,努力趴在屋顶上和四周融为一体,才没有触动那张符。
这种符他在张言真那边见过,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听用的。要是晏承旧的动作再慢一些,没有达到宗师境界,或许就要被这张符发现了,
“这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清净大师用出这张符的时候不免有些肉痛。他又不会画,这些符真是用一张就少一张。可是夜晚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不安,那张言真不是云飞这个靠着法器的半吊子,是货真价实的道门中人,万一被他发现了什么呢?
他重新将门关上,撬开了地面上的一块木板,搬出一个坛子来。
晏承旧几乎立刻就按住了手中的黑无常。
那坛子里,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引得黑无常这样的反应?
晏承旧不敢发出声响,只好继续观看。
“只差这最后一个月,绝对不能功亏一篑。”清净大师的脸色有些扭曲,再也不复之前的高人模样。想他之前不过是一个杀猪的屠户,日子过的好好的,不想僵尸突然袭击了他的村子,他好不容易才逃出去。可是外面也都是僵尸,他要怎么才能活下去?没有办法,他直接给自己剃头,又捡了一个和尚的衣服穿上,装神弄鬼的骗口饭吃而已。
就这么当了几年和尚,他还真的骗过了不少人,也越来越像是真和尚,又因为一些际遇弄到了一些真东西,平日里就更是高人风范了。在落霞山的日子也颇为安宁,不想突然冒出来几个有本事的,弄得他胆战心惊。
“还有祁之书那边的药。”清净大师揉揉额头,在房间里抓了好些药放在桌子上,又将它们平均分为十份,确认每一份的分量都差不多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坛子的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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