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季问我:你听说过阿毛在街上给人算命,被人找茬,跟人打起来的事不?
我说知道——就是有人要开阿毛玩笑,非要撑开他的眼皮子,看他是不是真瞎子。
邱季说是的——其实,那个开阿毛玩笑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害了她女儿的小马仔“四眼”。
四眼那天被阿毛打了一顿后,就怀恨在心,第二天阿毛去街上摆摊,那四眼就故意变了声音,来当众让阿毛出洋相。
期间,两人稍稍扭打在了一起的时候,四眼一时痛叫,发出了真正的声音,这下子,阿毛知道了——面前这个客人,不是别人——就是特么阿毛假扮的。
他想起了女儿被害得不成人样,当时发了狠,直接抠瞎了四眼的一只眼睛。
我说原来是这样的?
我问邱季——那阿毛是像人传说的一样,被那四眼找人给打死了吗?
“不是!”邱季很坚决的否认了我的说法,她说:那天我知道阿毛和四眼结仇了嘛,那四眼也放话了,说要搞死阿毛——我们都挺害怕的,连着几天没出门,大概三天之后,我们家里,来了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
我问邱季:穿着西服的男人?
“对!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就知道他姓韩。”邱季说。
我猛的站起身,说道:韩老板?
“你认识啊?”邱季问我。
我立马打开了手机,把韩老板的照片,给调了出来,递给邱季看,问问邱季——是不是这个人?
邱季只看了一眼,说:就是他——就是这个人。
我点点头,问邱季,韩老板找你,还有找阿毛,是为了什么?
邱季说:他是来买阿毛的命的。
他当时跟我们说——要带走阿毛,阿毛被他带走了,那肯定是没命的,作为补偿,他会给我们一千万。
一千万,买阿毛一条命。
我说韩老板花这么多钱,买阿毛的命啊?
“钱多也没用啊,阿毛是我们家的主心骨,给多少钱,我也不能让他送命啊。”邱季说到这儿,问我们有烟没有,能不能给她一根。
我递了一根烟给邱季。
邱季颤抖着点上了烟,狠狠的吸了几口,说:当时阿毛也不乐意啊——一千万虽然多,但人更值钱。
韩老板就跟阿毛说:你知道一千万意味着什么吗?你女儿染上了毒瘾?那要花很多钱的,你有吗?现在你被一个叫四眼的小混混给盯住了,你咋办?
“我坐牢都行。”瞎子阿毛激动的说。
韩老板说:你坐牢?你坐牢了,四眼就会饶了你家人吗?他是个无赖泼皮,你挖的,是他的一只眼睛。
“阿毛老弟,你啊,是眼瞎了,心却没瞎,这样,条件,我再加码。”韩老板说:一千万,这笔钱,能买回你的尊严——你可以像一个男人一样,给女儿留下一大笔财产。我知道你跟你女儿的关系特别不好。
另外,我韩老板还能让那个四眼彻底消失,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只要你和我签下面前这份合同,然后跟我走。
阿毛想了五分钟,伸手在桌子上摸到了笔,在纸上,划上了几笔,他同意了韩老板的意见,接受了韩老板的条件。
那天晚上,他到了女儿的房间,女儿正在睡觉,他流着泪,亲了女儿一口后,跟着韩老板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邱季抹着眼泪,对我说:阿毛走的时候,还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让我告诉女儿——爸爸爱她!
我听到这儿,也差不多明白了,问邱季:其实你不知道阿毛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跟韩老板走后,再也没有音讯。”邱季说。
我点点头,又问:那韩老板的钱给你们了?
“给了!他给我留下了两张彩票,那彩票是同一注数字,我去兑奖了,一共一千万,扣完税,就剩下八百万了。”邱季说:我拿钱买了房子,然后其余的钱打算全部留给女儿,可是你也知道,我女儿有毒瘾,开始的时候闹腾得不行,我也没办法,就让她吸毒,八百万不够吸啊——没个几年,就败家败光了。
邱季说:哎——毒品害人。
我这时候,望向了冯春生:春哥——韩老板花了那么多钱,买一个算命先生的命,好像不是他的风格啊。
我们和韩老板、张哥作对多久了?我们还能不知道?韩老板这人,歹毒得狠,杀个人玩似的,断然不会因为一些小人物,花那么多钱的。
冯春生说:我差不多明白了——估计是瞎子阿毛很有“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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