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明显是这个殒命的士兵生前所使用的ǔqì。柳泉拿着步枪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利落地啪一声卸下怜夹,看了看里面剩余的子弹数量。
……运气不佳,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在这个世界里,系统菌并不像之前那样对她慷慨地开放兑换系统,所以她要寻找趁手的ǔqì,也不能够直接从系统菌那里兑换得来。因此一开始的时候,她是直接从本丸里找了一柄锻造成功之后、尚未召唤出付丧神的太刀;现在到了火器已经投入实战的近代战场上,她也只能在战场上捡洋落(大雾!)。
现在这杆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她又没有在附近发现什么士兵在激战中胡乱丢下的弹夹,这充分明了她一贯xìngyùne的事实(不)。
她胡乱地用衣袖草草掸璃枪身上落满的灰土,拎起那杆步枪、枪柄抵在肩下试了试瞄准,忽然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双眼时她什么都没,径直拎着那杆步枪,步履飞快地往前走去;当她转过几个街口之后,那种喊杀声就愈来愈近了。
她抬头看了看色,又仔细辨别了一下那些喊杀声传来的方位,然后飞快地环视四周,很快物色好了一间已经倒塌了一半的破屋,弓着腰、踩过地上的瓦砾,敏捷地跳过墙上炸塌的缺口,身影消失在半圯的墙壁之后。
幕府军和新政府军的激战逐渐扩大着范围。先前还只是在几条街之外,并且幕府军好像一度还占据着微弱的优势;然而当新政府军加强了火炮轰击以后,情势似乎发生了逆转。
当然,在意志坚定的几位一时之俊杰的指挥之下,幕府军这边也并不是一触即溃的无用军队。
他们在火炮的轰击之下,短暂的恐慌之后,有那么一些人很快重整旗鼓,发动了反击。
柳泉隐藏在那间破败的民居之中,静静听着那一阵阵的喊杀声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在这种漫长得似乎毫无尽头的等待中,她尽量保持自己的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然而渐渐地,她的神识似乎产生了一丝自己的意志,分出一点心思来,开始了在记忆中的浮游。
而那缕走神的神识从她的记忆深处里挖掘出来的,出人意料地并不是和土方有关的内容。
而是近藤恳切的表情和声音。
柳泉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正是上一次她在其它世界里经历这个时间的时候,所遇见的事情。
在深夜的江户,被软禁着、面临残酷的斩首之刑罚的近藤,露出清爽的笑容,这样爽朗而坦率地请求道。
啊啊,局长,在生命的最后,是那样对她的啊。
可是现在,她在这里,在这座城中,却要做什么呢。
是与他为敌啊。是要破坏他那几乎已经到手的胜利啊。是与他的那些敌人、那些最终让新选组消失的刽子手为伍啊。
然而她并没能继续想下去。
这间宅邸的后方蓦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一瞬间忽然惊觉了自己的走神,立刻飞快放下手中的步枪、警惕地转身,右手已经搭上了腰间的剑柄——
“啊哈哈哈——”
在另一面看上去保存还比较完好的墙壁之后,来人尚未现身,就抢先发出了一阵她所熟悉的笑声。柳泉紧绷的神经陡然一松。
三日月宗近绕到那面墙壁的缺口处,在那里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看上去面色如常,然而表情里看不出有多少真正的愉悦感,压低的眉眼显出了几分魄力;当看到柳泉拎着步枪站在那里的时候,他的表情才微微一动。
“啊,不是笑的时候吗。”他顺口刷了一句游戏原作中他的口头禅,迈过缺口、来到柳泉面前。他的脸色虽然并没有紧绷起来,柳泉却莫名地感到了一阵紧张福
“……传习队那边,他们的首领——疆秋月登之助’的吧?——刚刚受伤了。”
三日月宗近用一种平淡至极的口吻道,仿佛只是在简单地叙述着一个事实那样。
然而这句话听在柳泉的耳中,却如同一道惊雷。
“听,是完全无法继续坚持战斗的伤势……已经抬下战场了。或许会送往今市救治,就像历史上那样。”
三日月宗近继续平静地道。然而他所带来的事实,无疑就像是一种最终通牒。
他停了下来。街道周围的喊杀声、枪支射击声、杂沓的脚步声、建筑和砖瓦坍塌倒落,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刀锋刺破人类躯体和血肉的沉闷声响,都交织在一起,已经距离他们愈来愈近了。
而女审神者仍然没有话。
三日月宗近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他又走近了一步,窥视着女审神者脸上的表情,问了一句:“那么,现在要怎么办?”
从隔壁街道上传来的喊声,如今已经能够十分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郑现在,正有乱纷纷吼骂的声音。
“可恶……这些德川家的走狗怎么这么难打……”
“是新选组!看他们的袖章,写着‘诚’字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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