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知道帮助一个老人免于痛苦和耻辱不会伤害你的灵魂, ”邓布利多说, “西弗勒斯,我请求你为我完成这件大事,因为死亡对于我来说是铁板钉钉的事,就像查德理火炮队将在今年的联赛中垫底一样。说句实话, 我倒愿意没有痛苦地迅速结束生命, 而不愿意拖拖拉拉,死得很狼狈,比如,把格雷伯克牵扯进来——我听说伏地魔把他也招进去了?或者落到亲爱的贝拉特里克斯手里,她喜欢把食物玩够了再吃?”
他的语气很轻松, 但那双蓝眼睛却犀利地望着斯内普, 就像从前望着其他人一样,似乎能真切地看见他们所谈论的灵魂。最后, 斯内普轻轻地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好像满意了。
“谢谢你, 西弗勒斯……”他说, 然后终于往后靠入了那张椅子宽阔的椅背里, 疲倦和劳累——或许还有一点病痛的侵袭——仿佛一瞬间就全部涌上来包围了他似的。他微微合上眼睛, 不再说话了。
柳泉愣了一下, 倾身往前想要查看一下邓布利多的状况,然而她被斯内普阻止了。
“让他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魔咒总会令他不舒服一阵子的……即使是魔『药』也没办法完全让他立刻舒适起来。”
柳泉“可是……”
斯内普不耐地瞥了她一眼。
“除去那个恶咒之外, 他休息一阵子就会好些的。但假如一个聒噪的格兰芬多喋喋不休地在这里纠缠他、打扰他的必要睡眠的话就说不定了。”他飞快地、抑扬顿挫地说道, 即使是在喷吐毒『液』, 听上去也像是在『吟』唱咏叹调。
柳泉“……好吧。”
她确实也感觉自己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可做的事了。邓布利多已经中了伏地魔施加在复活石戒指上的恶咒,唯一能够稍微帮助到他一点的或许就是斯内普的魔『药』。她作为莉莉,呆在这里原本就只有精神上的支持——以及给斯内普打个下手——的功能而已。
现在,他们能做的都做了。邓布利多该向斯内普说的也已经都说了。她作为一位在场见证人,已经深深地把这一幕都刻印进了脑海里——或许未来在霍格沃茨决战的那一天,这些记忆都还有用。
因此她只是对着倒在椅子里闭目休息的邓布利多说了一句“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请一定要告诉我,邓布利多教授”,就紧随着斯内普钻进了壁炉。
不过,她喊的目的地却并不是“麻瓜研究课办公室”,而是“魔『药』办公室”。
所以当斯内普钻出壁炉,一转过身来却发现身后还跟出来了一个她的时候,脸上的五官都要皱到一起去了。
“你来做什么?”他冷冷地问道,一边大步走向自己的桌子,把那个装有瓶瓶罐罐的小龙皮袋放在上面。
“如果你作为一个同样冒进的格兰芬多有什么特殊感想的话,我建议你不如去找米勒娃告解一下。”他冷冷地说,“我对你们格兰芬多的悔恨和痛苦并没有什么兴趣。今夜我还要去巡夜——”
他这么说着,果然哗啦一声拉开了魔『药』办公室的大门,好像也不管柳泉呆在里面会不会打翻他那一屋子的珍贵魔『药』似的,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柳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看着那扇沉重的木质大门马上就要轧轧地合上之时,她忽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重新拉开门,奔到了门外的走廊上。
早已经过了午夜,地窖里冷清得像是冰冷『潮』湿的墓『穴』。
斯内普黑袍滚滚的背影就在她前方十几米外,她加快脚步奔过去,到了他的身旁却并不立刻说话,只是调整了自己的步幅和速度,跟在他身边走着。
“你感到愤怒吗,西弗勒斯?”在两个人就这么缄默无声、却脚步一路愈走愈快仿若角力地走出去很远之后,柳泉突然出声问道。
斯内普就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怒气冲冲地回过头来。
“愤怒?!你是在说,在我一再地被你们格兰芬多用花言巧语蒙骗着给我安排了强人所难的任务之后,我还需要富有涵养地表现我的风度,乖乖地踏入你们的圈套而——”
“你理应愤怒,西弗勒斯。”他听到那个冒牌货语气温和地说道。
“因为你所接受的,是除你之外无人能够完成的任务。即使是邓布利多也不能……”
斯内普的脚步微微一滞,随即又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邓布利多也不能?这个冒牌货现在骗起人来说辞真是一套一套既不重复、也太流利了。
邓布利多当然不能。因为邓布利多这个人、这个名字,就不可能取信于黑魔王。这个冒牌货说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实到底还有什么用?
他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你不用说得这么好听我也会接受那个强人所难的任务的。”他厌烦地说道。“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应该知道,在你们这些鲁莽冒进的格兰芬多反而总是能够光芒四『射』、得到一切胜利和赞誉的时候,斯莱特林只能是那个不受欢迎的异类;甚至到了最后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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