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乡顿了一下,觉得她这种反问的语气有点奇怪。假如放在平时的话,他是没什么心情去深究的;不过既然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这个姑娘又是被他们所连累的,他觉得于情于理也应该多听一听她的感想。于是他用一种异常温和的态度说道
“你父亲那个人,虽然志大才疏,还有点贪生怕死,不过即使他被捕后举发了你,一藏他们也不会采纳他的说法的吧。毕竟要把责任都推给一个女人来顶罪,一藏也做不出那种事……”
九条法安慰到。她哼笑了一声,语气里透出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才不怕那个父亲会说我什么。见风使舵了一辈子,他的运气也该到头了……”
西乡有点惊讶,哈哈笑了两声,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而是说道“……没给大家找到一个更好的赴死之地,真遗憾哪。”
九条话。
西乡倒也没有指望她说什么,望着远处笑闹的那群人,他轻声说道“……希望明天——不,今天——大家都有个体面的终焉……毕竟,有尊严地死去,也是武士的追求啊。”
九条小姐忽然冷笑了一声。
这声冷笑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西乡听了出来,诧异地转头望着她。
九条小姐似乎也没有逃避或急于掩饰的意图。她就那么堂堂正正地把目光投向他,表情里一丝心虚的意味都没有。
“说到武士追求的体面死法……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她说。
“禁门之变发生后,那些长州的『乱』党急慌慌地朝着天王山冲去,就想找个好地方切腹……把御所的门都轰塌了还能从容切腹,那些人可真是不觉得亏心啊……”
西乡一愣。
他在记忆里艰难地翻找了一通,最终也没找到相关的信息。毕竟当时具体负责追击的人又不是他,能够事后听到“长州『乱』党于天王山切腹”的消息并记住,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虽然后来萨摩和长州正式合作了,但禁门之变这件事他也觉得很一言难尽。不过事到如今评价这种小事也没什么意义了。反而是面前这位不应该对这种小细节了如指掌、并记忆深刻的九条小姐,选在这种时候提出这件事,一定有她的理由。
于是他哦了一声,随意地应道“我倒是不记得这么多细节了……就这么让他们从容地赶往天王山切腹吗?幕府应该也派了人去追击吧?那些人呢?没把他们拦下来吗?”
九条小姐抬起眼帘来瞥了他一眼。或许是因为摇曳的火光之故,她的脸上浮动着一层暗影。
“那还得多谢你们萨摩藩啊,”她的声音显得轻飘飘的,“挟着几百年前的恩情,出动了非人之物来助阵……追击者再如何英勇,也不过是凡人之躯——”
西乡忽然心下一震!
这种事关萨摩的内部秘辛,他还是清楚的。
然而,面前的年轻姑娘,即使能当半个情报屋来用,也不应该知道这些!除非——
西乡的面容阴沉了片刻,慢慢地说道
“……你很有心,九条小姐。”
九条小姐咧嘴一笑,似乎对他突然散发出的威压之意毫无所察一般,漫不经心似的答道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那些非人的族类,现在不来帮助萨摩了呢?”
虽然天亮之后或许就要面对和他们一样无可奈何却必将降临的终焉时刻,那张漂亮的脸上显『露』出的却并不是绝望来临时几近疯狂的狂欢或畏惧,而是——
幸灾乐祸一般清晰的恶意。
是被那种“结局到来之前会爆发出来的歇斯底里的疯狂”所小心地掩饰住的,深刻的憎恶与怨恨。
西乡停顿了片刻,并没有『露』出多么不可思议的神『色』,只是面『露』疲惫之态,叹息了一声,低声问道“……是谁派你来此的呢。”
九条小姐微勾唇角。
正当西乡以为她会帅气又坦率地招认背后那个竟然能够把手伸得这么长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的时候——当然事到如今他已经无力于报复对方或追究责任了,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或姓名而已——却听到九条小姐明显愉快起来的声音。
“……您很快就会知道的。”她说。
“在您去寻求一个体面的地方迎接终焉一刻之前,我会告诉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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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1日
预计下章或再下章就会有急展开了!然后副长就会帅气登场!
这一章里妹子提到的天王山切腹的事件,可能大家不记得了,就是在禁门之变(长州浪人攻打御所)之后,长州浪士逃往天王山准备切腹。
新选组受命追击,路上被风间(就是西鬼的大将)拦了下来。结果副长和风间打了一架。
最后当然是因为这里耽误了时间,所以没能把长州浪士逮捕回去处置,让他们抢先在天王山切腹了。
风间是因为在几百年前的关原之战里鬼族受过萨摩的恩惠,所以为了报恩才听了萨摩的指令去拦路的。
所以妹子的意思其实是在讽刺萨摩双标,攻打了御所的『乱』党他们反而同情,近藤桑这种一门心思想要报国的反而最后被他们『逼』着砍了头,连个体面的死法都没能得到【。
下次更新应该是23号下午或晚上。
最近比较忙,下个月还要出国一趟,不过在那之前我肯定会把副长线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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