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随即传来一声“打扰了”,继而门被打开。
在房门开启的过程中,土方还在想着,说话的那个声线似乎有些熟悉,而且毫无疑问是一位女『性』——
下一秒钟他就愕然地看到,站在门口的,正是那位棘手的泉小姐!
泉小姐含笑步入这间办公室,反手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土方身旁站定,向着他微微颔首致意,随即又望向坐在桌后、脸上已经挂起了类似“啊这真是再完美不过了这件事一定能够圆满解决的”这种表情的黑田。
“黑田先生。”她彬彬有礼地问候道。
黑田潦草地朝着她一点头,随即冲着土方笑了笑。
土方:“……”
假如不是手中卷宗的重量压着手,提醒了他确实这里有一个案件需要调查的话,他简直都要以为这一切都是另外安排好的撮合套路啊?!
但是现在他只能站在这里,听着黑田说道:“泉小姐通晓洋文,也已经获得了对方的信任和认可来参与这次调查……希望你们能够通力合作,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调查结果,啊哈哈哈哈……”
土方:“……是的。”
他深吸一口气,简短地应了一声之后,忍不住转头瞥了站在他身旁的那位棘手的泉小姐一眼。
……却正好看到她也同时转过脸来,朝他微微一笑。
土方顿时就感到头顶上一阵乌烟瘴气,快要冒烟了。
但是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被黑田所说的话重新拉回到了这个案件之上。
因为黑田说道:“……最好,还能替受害者找回失窃的物品之下落……我们总不能白忙一场,一无所获啊……”
土方终于忍不住问道:“失窃的物品,到底是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认真从头到尾阅读案卷,到目前为止他对于这个案件的全部认知都来自于黑田的叙述。但是黑田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堆,甚至还把一个他完全想不到会出现的女人叫了进来,并且强行安排给他当了助手(?);然而黑田却始终没有说,失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重要到警视厅都已经侦结了,对方还是不满意到要动用人脉关系重新调查——
黑田干干地笑了两声。
“哈哈,我没有说过吗?”他放下那块已经被『揉』皱得不成样子的手帕,抬起眼来望着土方,说道:“……是一柄武/士/刀啊。”
土方:!!!
“……武/士/刀?!”他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几乎要掩饰不住脸上的意外神『色』。
“受害者不是西洋商人吗?怎么会有——”
黑田哼笑了一声。
“听说他对我国的武士文化十分感兴趣呢。”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点讥嘲感。
“他搜集武/士/刀,纯粹只是为了当作自己的收藏品……但是碍于他的身份地位,只要他不拿到外面去展示或使用,还有谁会去管他在家里放了多少柄刀剑?”
土方:“……”
他只能紧紧咬住牙,免得自己一开口就说出什么不适宜的、太过感情用事的评论来。
反而是泉小姐嘲讽似的笑着说了一句:“那还真是为那些落入他手中的刀剑感到遗憾啊……不管前主是何等英勇,也不管它们曾经出战过多少次,现在都只能在洋人的手中成为猎奇的藏品……”
听到她的言论,土方忍不住又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
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升了上来。可是现在不是深思的时候。
黑田似乎就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不,视线交流——一样。他屈起指关节笃笃地敲了几下桌面,毫无预兆地在土方和泉小姐两个人的面前丢下一个大炸弹。
“丢失的刀剑,据称叫做‘长曾弥虎彻’。”
土方:!!!
他猛地扭过头去,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黑田。血管中的血『液』在一瞬间就沸腾到了,在他的身体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烧得他的脸上几乎立刻就涨红了,太阳『穴』一涨一涨的,血冲上了头顶。
他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身旁的泉小姐抢先发言了。
“……这怎么可能?!”她的声调里含着恰如其分的惊异感——虽然听上去是略显尖锐了一点儿,但是鉴于她身为女『性』、易感的『性』格,所以也并不显得多么冒犯。
“那把刀,我也有所耳闻……不是说早就下落不明了吗?”
土方勉强压抑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听着黑田不辨喜怒地回答了一句:
“谁知道呢。……也许那个洋人是上当了吧,只不过是一把赝品而已——”
土方:!!!
这句话中不知道哪里刺中了他的神经。他不得不紧握双拳——痉挛的五指捏紧了那份卷宗,用力之大甚至将卷宗中的文件都捏皱了——才能够勉强抑制住从自己的意识深处一瞬间卷拥而上的那种几乎脱口而出的、有害的话语。
但是在他几乎要爆发之前,泉小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及时打断了他。
“没关系。”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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