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说:“……对此,我也有了个对策。”
柳泉信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
“……假如在御柱塔的防御计划失败的话,就让伏见君伪装潜入吗?”她石破天惊地反问道。
宗像礼司:!!!
他立刻唰地一声转过身来。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在这个世界里,这应该是已经发生过的既定事实,所以她才会知道。
他忽然觉得一阵心累,叹了口气颔首说道:“……既然你说这里的绿之氏族已经被消灭,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那么看起来我这个计划还是不错的嘛。”
柳泉信雅暧昧地笑了笑。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的确很不错。”她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宗像礼司:“……”
他现在忽然又搞不明白这个世界里的“自己”了。为什么会看上这种嘴炮技能满点、而且还是不分敌我无差别扫荡的女性呢——
他也是人,当然也设想过自己未来的伴侣是什么样的。不过他那种理性的大脑总是很难想像出一个具体的概念来。只能潦草地罗列出一些特点,诸如善解人意、镇静从容、大方得体、聪明勇敢之类的;当然外形和亲和力方面也必须有所要求,因为作为青之王的夫人,不可能躲起来逃避社交,也不可能仗着身份的高高在上而太过随意任性……
不过,现在,在这个平行世界里,这样的一位女性具现在自己眼前了,宗像礼司才发现,实际和理想,果然是两回事。
她的确满足了自己曾经设想过的一切严苛条件。但是同时,她所表现出来的其它特点,总结起来,都说明了一件事——
难以控制。
宗像礼司觉得,她是个不会因为对自己的倾慕有多深,而心甘情愿一切事情都顺服于他的人。
这种难以控制的人是危险的。他当然不是那种要操纵恋人的一切事情的变态,也不是打算在恋情中还要对方无时无刻都对自己俯首帖耳的控制狂;但是,相比起来,这个姑娘太棘手了,也太复杂了。
在她眼里,他的大义是至高无上的。但是同样地,在她眼里,他的权威也并不是牢不可破的。而且,虽然她并没有直说,但是在她的潜台词里可以推断出,在德累斯顿石板被毁之后、他的王之圣域完全无法展开的现在,实际上她的超能力已经超过了他。
在来青云寮的路上,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曾经是那个所谓的“超苇中学园”的同学,相识很早,从校园中延伸出来的那种更为平等写意的相处模式一直沿袭至今;再加上她并不是他的氏族成员,种种因素作用在一起,才变成了这种让他简直无法想像的——奇特的恋人关系。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这就是这个世界里的“自己”心甘情愿选择的伴侣。
宗像礼司甚至稍微放纵了一点自己的想象力,在自己那个世界里思考了一圈,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和她一样的女性,才——慢吞吞地松了一口气。
不,也并不能说就感觉如释重负。
那种感觉有点复杂,宗像礼司决定暂时放在一边不去深究。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虽然还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御柱塔之战的结果如何,但是,我们最终得到了胜利。就这一点来说,我觉得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柳泉信雅又瞥了他一眼。这一次她的眼风中似乎带着小小的刀子,狠狠地在他脸上刮一下。
“是很好。差点把青之王献祭了的计划,真是太绝妙了——哦,对了,在我们这里,还要搭上一个赤之王。”她怒气冲冲地说道。
宗像礼司:“……献祭?!我?还有,周防?”
她短短的一句话里就能让他产生三个疑问。这个姑娘本身简直就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柳泉信雅没好气地说:“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很糟了,他的只有更糟!你知道当我一仰头,看到头顶的天空中,青赤两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都布满裂痕,碎片就活像是什么死亡竞赛一样争着哗啦啦往下掉的情景,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宗像礼司忍不住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苦笑了起来。
……行吧,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能够想像那种场面的惊悚程度。
他现在差不多也明白了,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这个世界里未经弑王的考验,为什么最后还能到那种地步。
一定是因为周防的赤之剑长期以来都徘徊在掉剑的边缘,自己花了太多力气在这件事情上吧。
而且,压制德累斯顿石板,甚至之后的御柱塔之战和最终之战……周防的赤之剑已经被破坏到那个地步,即使青组、赤组和白银之王三方达成了暂时合作,自己也一定不可能再为他安排什么需要大量动用力量的任务,而是会选择自己独力去承担差不多所有激烈的战斗——那种情况下,谁也说不好会有什么变故;毕竟绿之王也是当年足以单独挑战黄金之王的强大王权者,他也不知道绿之王会不会还埋伏着什么危险的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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