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在他看来,她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吧。
这个念头忽而浮上她的脑海,柳泉突然感到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挫败感。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好吧。她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让他的态度稍微好一点儿呢?
“……西弗勒斯,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这只是她万般无奈之下发自肺腑的一种疑问,甚至称不上是试探——然而,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却陡然散发出一种又是惊疑、又是抗拒的气场,他的脸色看上去都有点儿奇怪了,既苍白、又惊恐,仿佛像是躲藏在什么阴暗角落里不想被人发现的幼年吸血鬼,突然被人抓住手拖到了阳光底下,被明亮得近乎刺眼的阳光照射着,浑身上下的皮肤和血肉都发出了吱吱的烧灼声,让他的灵魂都发出刺痛的嘶吼一样。
柳泉:?!
他的这种沉默的反应反而令她真正地惊讶起来。他刚刚对她的冷言冷语也被她霎时间抛到了脑后去。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个平常的问题,他却有这么巨大的反应;但是大脑中残存的理智渐渐回笼,她也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未来仍然系于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于是她暂时抛开了自己那些不愉快的情绪,关心地仰望着他的脸。
然而,在她刚想开口再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他居然猛地一个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径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虽然他仍然走得黑袍滚滚、富有气势,可是——
不知为何,柳泉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落荒而逃”这个不合时宜的字眼。
她错愕地望着大敞的房门——门外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身上的力气突然一瞬间都消失了,她往后一仰,斜斜靠坐在床头,情真意切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也许再过上一百年,她还是搞不明白西弗勒斯·斯内普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人的思考回路就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她不再试图去想明白斯内普的内心世界,转而在脑内呼唤系统菌。
[这个灵魂魔法为什么会失败?你那边能够监测得出来吗?]
系统菌这一次倒是出现得很快,大概是这个世界里发生的异状也大大出乎了它的意料吧,它听上去有点生气。
【第一次见到这么低级的失误!】它抱怨着。
柳泉倒是真正有点惊讶了。
[低级的失误?!你说西弗勒斯犯了低级的失误吗?!]她有点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除了年轻时误信伏地魔、把那个和救世主男孩有关的预言告诉了对方之外,她就没见过西弗勒斯·斯内普犯过什么特别低级的失误。
啊,或许在黑湖边因为一时气急败坏而骂她“泥巴种”也算是一次。不过谁年少时还没骂过两句特别不得体的难听话呢。就算是她本人,小时候也是跟别人对标过“你个辣鸡放学憋走”之类的狠话(?)的。
可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既然平安度过了那么漫长的双面间谍的生涯——甚至在原作中,他最后的牺牲都不是因为身份的暴露,而是肇因于伏地魔急于控制老魔杖——那么在胜利到来之后,他居然会在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使用魔法的时候犯错吗?!
系统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一听就知道你压根没去研究那个魔法的原理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先给你科普一下好了。总不可能拿起魔杖念一声“莉莉·伊万斯的灵魂给我进到这个女人的躯壳里来”就真的奏效吧……那样的话伏地魔还用得着给自己切那么多片吗?】
柳泉:“……”
您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系统菌继续说道:【那个魔法的原理,跟复方汤剂稍微有点儿像。也就是说,使用魔法的时候,是需要往这具躯体里灌入一种魔药作为辅助的;那种魔药的原材料之一,就是即将进入这具躯体的那个灵魂生前所用过的、具有明确指向性或者代表性的某样物品。比如说——】
柳泉:[……身份证?]
系统菌怒吼起来。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柳泉哈哈大笑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给自己稍微打打气,毕竟莫名其妙又变成了莉莉,还被西弗勒斯的怒火再次从头到脚灼烧了一遍,我也很郁闷啊。]她解释道。
可是这并不能抵消系统菌的怒火。
【巫师哪有什么身份证!!这是非同一般的事态——】
柳泉笑嘻嘻地、不甚真诚地道歉。
[果咩果咩~原谅我吧大佬?]
系统菌:【……】
柳泉内心OS:皮这一下真是太有趣了。毕竟这个世界目前能够指望的任务执行者只有她一个人了,正所谓不趁机皮一下的玩家不是好的愉悦犯(大雾!)。
不过既然系统菌这么生气,柳泉也就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可是,为什么不像复方汤剂那样直接使用对方的头发就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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