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铭,电影人总联合会那边,不少人都觉的你这种行为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让政治团体公开刷票房,这对韩国电影市场公平性伤害很大。”
“一得一失嘛,今天保守派刷了,明天皿煮派也可以刷的,右翼刷完左翼也可以刷。而且也不只是政治团体,任何公民团体都可以来刷票房,女性权益团体可以来刷女权主义电影的票房,工会成员也可以来刷描述阶级压迫的电影票房。”
“这……”
“我承认,这确实开了个不是多么好的口子,但也不是多么坏的事情,最起码它进一步开拓了已经到极限的韩国电影市场潜力……对不对?”
“确实也有几分歪理……可话是如此了,但这次确实有不少人会为此不满的。”
“这个我知道,始作俑者嘛,虽然这种事情迟早会出现,但是第一个搞出来这种富有争议性质事情的人注定要承受非议,这对多少年都在一个劲低头刷社会声望的我很……很少见。”
“不止是争议,因为这次是青瓦台那边搞出来的事情,所以对钟铭你个人风评的影响极坏,很多人虽然没直说,但应该都觉的你过于谄媚了一些……为了帮总统搞这种事情,甚至连自己之前那么看重的电影票房纪录都拱手让了出去,这才一个月而已!对比太强烈了!”
“他们为什么不说我气度绝佳,不在意这些虚名呢?”
“……”
“……”
“算了,我也理解你的难处,总之你心里有数就好。”
“我送送老师。”一番勉力应付之后,金钟铭终于长呼了一口气,然后赶紧站起身来送安圣基离开。
没错,就是这样,当大妈放开手脚公开的在韩国社会搞出一个大新闻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之前预想中的节奏进行着……电影票房在飞速增长,舆论导向也随着电影票房的飞速增长不停发生着偏转和动摇。至于电影圈内部的舆论,也像金钟铭和郑虎成所猜度的那样,明面上反对的基本上没有,暗地里颇有微词的人也不多,但依旧有几位核心人物隐蔽而又坚决的表达了态度。
其中,宋大饼这种卢武铉的铁杆粉丝就不用说了,基本上从元旦后就一直处于失联状态;然后崔岷植虽然因为要配合《鸣梁》的后期制作而难以脱身,却也打来电话明确的表达了不满;最后,安圣基也专门代表了一些很有分量和资历的人过来提了下醒。
当然了,只是这些预料中人的话,金钟铭还是可以勉强应付的。毕竟嘛,人心这种东西的变化,未必是写在表面上的,更多的是潜移默化,而只有少数内心强大或者有足够强大依仗的人才有资格直接表达出来。
不过与此同时,金钟铭心里也比谁都明白,他现在依仗着用来压制声音的权力,无论是从青瓦台那位狐假虎威来的,还是自己亲手掌握的,都不是什么金太阳永不落的玩意……这是因为权力就是人心,而这种会动摇人心的权力一旦施展开来,本身就会对权力产生腐蚀。
所以,春节过后,金钟铭一心一意就只想让这个事情尽快过去。
然后?然后它就真的过去了,一切平安,万事顺利的那种。而等到冬去春来,天气转暖的时候,之前冬日里的那场躁动似乎更是已经被人给彻底淡忘了。
而与此同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可能确实是无事可做,也可能是猫了一冬想出来活动下筋骨,还可能只是迫不及待的想摆脱冬日里的那件破事的影响……总之吧,从春天到来以后,就金钟铭开始频繁的参加一些公开或者半公开的活动。
比如说三月初,他在公司内部大张旗鼓的给初珑举办了一个生日会,算是把已经有了洞的窗户纸又捅破了一些;到了三月中旬,他又参加了《来自星星的你》的庆功宴,这部结束于二月底的电视剧成绩斐然,网络收视率堪称逆天,而更可怕的是它在中国取得了现象级的成功;而到了三月下旬,他又难得跟着cube公司的家族演唱会去了一趟泰国,就当是散心了;而刚回到韩国不久,他很快又接到了一个意外的邀请……
“这是什么?”办公室里,金钟铭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
“婚礼请柬。”张敏雅束手站在那里,堪称笑靥如花,但神情中又带着几分紧张。“我要结婚了,下周。”
“我猜也是婚礼请柬。”金钟铭依旧是一脸的懵逼。“照理说我该先说恭喜的,可我真不知道敏雅姐你有跟谁在交往吧?莫非是年纪大了被家里人逼婚,是所谓的速配婚姻?”
“那倒不至于。”张敏雅低头笑了一下。“我跟这人交往了很久的,甚至比认识你还要久,不过出于某种原因,我们一直处于地下状态而已,而现在我们觉得年纪到了,再不结婚相互给个交代就来不及了,所以还是决定要风风光光办个婚礼。”
“是吗?”这个讯息让原本准备打开请柬的金钟铭既颇为惊讶又有些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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