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各路人马距离县城并不远。估摸着也就十几里的距离,就是等待着最后关头过来摘桃子。
遇上这种猪队友,李牧也是无力吐槽。不过这样也好,大家都是互相算计的利益结合体,未来翻脸的时候他也没有心里压力。
现在他发现那位“天香姑娘”说的确实有道理,生意就是生意,绝不能牵扯上感情。
城外的援兵还没有抵达,城内的闻香教教众已经开始发动。不愿意上城墙替大周卖命的民众,此刻正拿着武器和县兵对抗。
在闻香教的鼓动之下,许多临时征招的乡勇也发生了哗变,搞得守军狼狈不堪。
多名主事军官刚刚冒头,就被潜伏其中的闻香教中杀手暗算,城中局势近乎全面失控。
接二连三的变故,搞得崔县令濒临崩溃。玩弄权术他是内行,可用兵打仗那就太为难人。
就算是简单的纸上谈兵,他都做不到,因为没有兵书可读。所有的兵法都被勋贵集团垄断,只有优秀子弟才有资格学习。
能够带人上城头拼命,那就超水平发挥了。调兵遣将,处理战场突发情况,那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只能凭借感觉,头疼医头、脚痛医脚,根本就把握不住病根。搞得手下人苦不堪言、怨气冲天。
……
城楼之上,几名县中大户聚在一起,低声谈论道:
“王长老,这位县令大人一会儿让我们守城,一会儿又调我们的人到城中平叛,根本就不是知兵之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同于其它家族,一身富贵全在龙山县,王家的基业已经转移到了郡中,留守老巢的只是一名长老。
虽然家族根基不在这里,但是族地却在龙山县。祖宗基业不可丢,王长老的心情并不比这些人好多少。
只是眼下不是泼冷水的时候,万一这些家伙承受不住压力跑路离开,龙山县就真的守不住了。
自家族地都保不住,一旦消息传了出去,王家苦心经营起来的威名就毁了。
竞争对手们肯定会落井下石、大肆抹黑,搞不好汉川郡中三大家族的名头,都会受到动摇。
“你们放心吧,我已经向族中救援了。太上长老已经出关,不日将抵达龙山县。
家族正在给郡中施加压力,估摸着援兵已经出发了。只要我们撑住这一波攻势,叛军就不足为惧。”
这话不光是说给众人听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打气。不断的暗示自己:叛军不足为惧。
至于援兵神马的,那都是在扯淡。郡中局势乱做一团,不吵出个子丑演卯来,别指望大军会出发。
反正叛军围城,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几乎每年都会发生,大家早就习惯了。只要不是县城真的被攻破,郡中那帮官僚就不会当成一回事。
想要在最短时间获得援兵,除非王家舍得拿自己私军出来救援。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万一和叛军交手,损失算谁的?
现在这种乱世,保存实力才是第一位的。非凡万不得已,大家可舍不得拿自己的力量替大周拼命。
一旁的陈家主提议道:“城外的叛军并不多,要不我们集中人马杀出去,先击溃这支叛军。
说不定还能震慑住敌人,没准另外几支叛军就不敢来了。县城之危,迎刃而解!”
身后的段家主急忙打断道:“陈兄,此事万万不可。根据探马来报,在十里开外还有大量的叛军云集。
现在摆在城外这几万人,多办是敌人故意放出来的诱饵,故意引我们出城的。
现在护城大阵虽然没了,可好歹还有城墙守护,只要赌住那几道缺口,敌人想要攻城也不容易。
一旦出城作战就不一样了。搞不好我们在东门作战,敌人就从西边杀了进来。
自古攻城都是围三缺一,大家可有听说围一缺三的?这种违背常理的做法,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叛军能够想到破阵之法,背后肯定有大势力支持。我们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中了敌人的奸计。”
说话间,几人还用余光瞟了王长老一样。在这里龙山县被破,最有可能获利的就是王家。
一旦大家完蛋,凭借王家在郡中的势力,吞下最大的一块肥肉,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虽然族地被破,有些伤声誉、丢面子;但是在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妥协的。
血腥的战斗还在继续,尽管李牧刻意压制了攻城力度,等待盟友们的加入,但是战斗却没有停下来。
不断的有人倒下,又不断的有人补上去。大军没有崩溃,完全是督战队的功劳。
混入队伍的投机者们,一个个都卖力的驱赶着手下们往前冲。炮灰不值钱,只要能够攻破县城,些许牺牲完全不值得一提。
城墙上在激战,城内也是喊杀声一片。滚滚硝烟不断升起,仿佛在血与火中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等待没有持续多久,或许是大家太过兴奋了,又或许是担心守军修复大阵,各路人马很快就抵达了城下。
随着生力军的加入,四面八方都被围了起来,攻城战变得越发血腥了起来。
此时,起义军的队伍也变得越发混乱,对半道加入的各路人马,李牧这个临时总指挥完全没有约束力。
总结起来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从什么地方进攻,全凭大家的心情。
兵法、战术,完全都是多余的。现在大家的目标只有一个:攻破眼前这座县城,进去发财。
蚁多咬死象,何况守军远远算不得大象。面对源源不断的起义军,城防终于还是被攻破了。
“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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