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拳场巨大的后台。
参加今晚擂台的拳手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热身准备。
来黑拳场都是玩命的,近身搏斗,不允许穿护身服,每个人都只穿了条短裤,上半身裸着。
沈嘉述站在角落里,看着各个牛高马大,肌肉发达,壮硕如熊的拳手们。
瘦削少年显得格格不入。
沈嘉述皱了皱眉,他在网上搜了一下关于血玉的资料,是堪称天价的珍贵玉石。
苏阮儿说的那么容易,只需要打赢一场就能得到血玉,那么来参加擂台的必然应该很多。
可是整个后台加上他,竟然就六个拳手。
参擂人数这么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沈嘉述想问一下,发现没有一个拳手理他,每个人都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扫他。
就差没明目张胆讽刺他不知天高地厚了。
沈嘉述觉得有些压抑,离开后台去外面透气。
长廊安静,沈嘉述迎面与忽然出现的今昔狭路相逢。
女生穿一身黑衣黑裤,头上戴了顶鸭舌帽,眉眼隐着阴影,冷冷的看着沈嘉述。
“你、你怎么来了?”沈嘉述皱眉,心脏差点跳出胸口,上前握住今昔的手,“这里很乱的,你一个女孩子家赶紧离开。”
他要带今昔走,却把人拉不动。
“说你是煞笔,你还真是个煞笔。”今昔眼睫覆下,阴影从眉骨掠过。
微偏着头,眸光染着血腥,带着几分冷淡的燥。
“连我都打不过,哪来的胆子报名参加黑拳场的擂台?”
她进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今晚参赛拳手的名字。
女生语气冰冷,没什么起伏,就是在陈述事实。
听在沈嘉述耳朵里,只认为今昔在鄙视他,和后台那几个看不惯他的拳手一样。
那些拳手与他不熟,可以看不起他。
但是他不能接受今昔这样对他。
“阮儿的母亲得了胃癌晚期,需要很多钱,我只能来打黑拳帮助她,这是我身为男人的责任,你为何要侮辱我?”
沈嘉述狗狗眼漆黑,固执又倔强的凝着今昔。
像头小牛似的,无畏无惧。
“苏阮儿母亲有没有得胃癌晚期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脑子肯定进了水,咣当咣当的,都成汪洋大海了!”
“你来找我,就是对我冷嘲热讽的吗?”
沈嘉述心里难受的要命,胸腔里像有小兽在里面横冲直撞,让他快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
把他的自尊丢在垃圾桶还不够,还要再来捅他一刀?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这么讨厌我?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不算什么,比不得封卿尘尊贵,比不得秦柘有钱,我这么平凡普通的人,你根本看不上,那你别来跟我说话不就行了?”
今昔皱眉,“沈嘉述,别擅自揣测我,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
她本就不是苏阮儿那种会说好听话的人,她脾气就是这样,暴躁冷淡,不耐烦,心情不好的时候六亲不认。
做事随心所欲,只讲究效率,不爱解释,怕欠人情,不喜欢经营矫情的情义。
沈家养了她,所以她用行动去弥补,还恩,要保住沈家唯一的血脉。
她怕麻烦,凡事只看结果,过程一律能省则省。
所以对于沈嘉述这些孩子气的控诉,今昔是真的不想听,只觉得吵闹。
然而沈嘉述心思敏感,今昔随便一个平常反应,都能在他心里掀开一片兵荒马乱。
没等沈嘉述回应什么,今昔开门见山,“苏阮儿说什么你都信,也不动脑子想想血玉很好得吗?
今晚来参赛的拳手都是黑dao上的玩命打手。
你被苏阮儿哄骗着签下的不是普通的报名表,而是生死协议。”
沈嘉述瞳孔一缩,不假思索为苏阮儿辩解,“不可能,阮儿不会骗我!而且就算是有生死协议,打不过我可以退出,我只是想争取一个机会。”
“你身无二两肉,就靠你学的那几招三脚猫功夫,有什么资格来打黑拳?参擂规定,上场的拳手,都得接下拳王的三拳才能退出,你有那个命去接吗?”
今昔一字一句,戳的沈嘉述面色逐渐发白。
今昔一眼看穿,残忍的说道,“苏阮儿没告诉你,今晚的擂台,是要你和拳王打吧?你放眼看看,别说是拳王,参赛的拳手,哪一个你打的过?”
黑拳场的拳王,堪比死神镰刀,就算是外行人听了都会腿软的人物。
沈嘉述腮帮崩的很紧,咬字清晰的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阮儿,所以你才故意冤枉她。阮儿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对我最好的人,她没有理由让我来送死,对她有什么好处?”
若是之前,今昔这么说,沈嘉述还会犹豫一下。
可那封被丢进垃圾桶的道歉信,让沈嘉述对今昔失去了全部的信任。
黑拳场的内幕苏阮儿会不告诉他?今昔一个外行人,哪里知道这么清楚!
明明就是胡编乱造。
这得多冷漠,才会明知他女朋友母亲胃癌晚期需要钱,就得靠他今晚打这个擂台,还编谎言让他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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