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月婵安置好,楚灼离拿走了装着母蛊的匣子,和装满毒血的药瓶一同收起来。
刚开门打算离开,就一眼看见外头有名侍女匆忙爬进来。
屋外守着苏月婵的亲信,她一把将人拦下,就听见那人禀报了一句:“三郡主来了。”
这话一出,那亲信沉着的脸色稍微有那么一瞬变化,转头望向楚灼离,严肃询问道:“姑娘,我家主子需要多久才能醒?”
“两个时辰。”楚灼离答道。
得到这个答案的亲信眉头微蹙,显然,太长了。
她想了想,又问楚灼离:“不知姑娘可有法子让我家主子快些醒过来。”
“有,但就算她现在醒了,也只能感受到痛苦,什么都做不了。”
楚灼离大抵猜出来这名三郡主来者不善,下人们招架不住需要苏月婵出面。
可正如她所说,苏月婵现在醒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这话说出来,也就断了亲信如今唤醒苏月婵的念头,刚点点头思考对策,看守着雷元思的侍女也赶了过来。
“怎么过来了?”亲信心道大事不妙。
而侍女的回答,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雷公子醒了,吵嚷着要离开,如今正闹着,怕是等不了多久。”
郡主府中人人都知,雷元思对苏月婵不喜,也没有耐心。
让他等着,也只能等那么一会,时间长了,他怕是要把祝穆坊给掀了去。
几乎是雪上加霜的情况让亲信面色凝重,侍女焦急。
楚灼离瞥了眼,问道:“你家主子要留雷元思在这里?”
亲信虽不知道楚灼离为何要问这个,但还是点点头:“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楚灼离又偏头看向前来禀报的侍女,“雷元思如今可还在水榭那边?”
“如今还在。”侍女如实答道。
“正好我有事要与他聊一聊,你带我过去,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时辰之内他不会离开那里。”楚灼离说着并走上前去。
亲信一听哪里会不知道楚卓黎在帮她们,顿时满眼感激,“多谢姑娘。”
“不必谢我,我本就有事找他。”楚灼离背对着摆了摆手,在侍女的带路下朝着水榭走去。
还未到地方,就能听见水榭那边传来一阵阵魔音,一听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拨乱琴弦。
侍女脚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带着楚灼离朝水榭那边走去。
越来越靠近,越是能听见那把能弹出绝好音色的琴,被人胡乱拨弄着发出噪音。
留在原地看守雷元思的侍女,被这魔音吵得低着头,听见有人来还以为是苏月婵来了,惊喜抬起头。
可发现来的是楚灼离,立刻又低下头行礼。
楚灼离顺着望入水榭之中,一眼便看见站在琴桌旁边正对琴泄愤的雷元思。
听到身后动静的雷元思也以为是苏月婵来了,转过头来欲要责问。
在转身的那一刻,他一眼瞧见了楚灼离,而在她身旁也只有一同前来的侍女,没有苏月婵的身影。
雷元思神情一怔,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角。
“是你啊。”
“隔着大老远就听到你在糟蹋她的琴。”楚灼离大步走进水榭之中,将被雷元思拨得歪斜的琴扶正。
雷元思不屑嗤了一声,“不过是我父亲让我带来的一把琴罢了,就算是我现在砸了它也算不上糟蹋。”
楚灼离没有搭理他,只是默默坐在了琴前,将手放在了琴弦之上。
这是把好琴,琴身如冰凿般清透,刻着的花纹精细,洁白的玉穗上玉牌刻着两个字。
“月影”,是这把琴的名字。
这把琴配得上苏月婵的名字,也配得上她这个人。
得不到回应的雷元思皱了皱眉,走到一侧坐下询问道:“苏月婵人呢?”
“你不知道她找我来做什么的吗?”楚卓离抬眸看他,反问一句。
这话听得雷元思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但说出口的,却尤为难听,“她找你来做什么与我何干,我只想知道她在哪,让人把我留在这里,却又不出现,耍我呢?”
雷元思的语气很是不善。
楚灼离却自顾自拨弄了两个音节,道:“你看上去很不喜欢她。”
“当然不喜欢,谁会喜欢一个半路截胡,抢妹妹夫婿,倒贴上来的女人。”雷元思撇了撇嘴,显然对苏月婵很是嫌恶。
听到这话的楚灼离继续拨弄琴弦,形成一个旋律。
雷元思见她没什么反应,又道:“你可别被她这副样子给骗了。”
“哪副样子?”楚灼离挑眉,总算是有了一点表情变化。
见她感兴趣,雷元思立刻起劲。
“你别看她一副柔柔弱弱,不争不抢的样子,背地里净勾搭些邪门歪道,惦记着算计自己的两位姐妹下位,争得继承之位。”
“你怎么知道她勾搭邪门外道?”楚灼离发出疑问。
“她的郡主府对我从不设防,进出自由,偶然之间听见了她与下属的谈话,我才知道这个女人背地里竟然勾搭上了中州的邪教要用蛊来残害姐妹。”雷元思说到后面已然满脸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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