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东方逐渐升起鱼肚白,云层飘渺光芒万丈。
阳光透过纱窗洒入房中,她睁眼醒来,看见的皆是一片红色罗帐。
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透透气,便看见门口站着十来名婢女,手中各端着洗簌衣物。
“奴婢等给王妃请安。”
原本对于自己处境还非常淡定的白灵渊,此刻感到有些不自在,她素来不喜身边围着一群人伺候。
只道,“早…不必多礼。”
领头的一个丫鬟道端过洗脸水道,“奴婢连翘,特奉命伺候王妃。”
连翘,一个药材名字。
这名名叫连翘的婢女带着身后众人齐齐进门,白灵渊见此只得走过去。
正欲自己将衣服脱下,连翘出声道,“王妃您不必自己动手,这些婢女都是精心挑选前来伺奉王妃的。”
真不知那些千金贵女挤破脑袋想要嫁入王室有什么好,在旁人的注意下生活很舒服吗?
由着婢女倒腾,她坐到梳妆台前瞧着镜子里的自己,丑成这样,真是为难这些婢女每天起床要面对她这副尊容了。
想来挪动了镜子,从镜子里看见连翘正在整理她昨夜脱下的嫁衣,想到还有些重要的东西在嫁衣口袋里,也顾不得婢女正在给自己梳发。
“连翘,那嫁衣你先别动。”
连翘原本整理衣物的动作顿了顿,恭敬道,“王妃,这嫁衣奴婢拿去浣衣房洗干净晾干了再送来。”
她这才仔细察见连翘眉目间的神态不似寻常婢女般谦卑,细思来时白明沧所说,古墨尘并未外人看起来那般简单,昨夜也是自己大意了,将他中毒之事说了出了。
这连翘,怕是某人派来查探监视她的。
“暂且先不必将嫁衣拿去洗,弄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素来不喜身旁有太多人伺候。”
众婢女见方才还和气的白灵渊此刻说话正色严肃,纷纷低头下跪。
“奴婢们可是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还请王妃明示。”
见周围女子跪下,她心中叹气,这些人还真是将主仆尊卑分的清楚,只道,“你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的喜好不同,都退下吧。”
婢女们面面相觑,也不敢再多问。
连翘行礼道,“那奴婢等先行告退,王妃若是有何事,只管吩咐一声便可。”
“嗯。”听得这叫连翘的女子如此说,白灵渊淡淡答应了声。
待人出去将门关上后,她才将嫁衣里的药粉跟玉盒拿出来放在刚穿着的衣服袖口中。
连翘出了房门,吩咐门口婢女,“你们留在此,好生伺候着王妃。”
“是。”
王府北院书房门外。
连翘将自己发现的情况低声向莫祁禀报,说完后便转身离开回到东院白灵渊所住的地方。
莫祁推门走进,弓身道,“主子,连翘方才来报,确实发现可疑之处。”
“嗯。”他手下用笔墨在白纸上书写着什么,只淡淡应声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王妃似乎很不习惯被人伺候,方才也不让人动她的嫁衣,婢女们刚进去就被遣散下去,而且王妃并不以身份自称,对婢女们都自称‘我’”
“我?”
“对,就是以‘我’自称。”
他回想起昨夜白仙乐后来确实是以‘我’自称,奇怪的是,身为白太师之女,理应懂得规矩,怎么会在做了王妃还自称‘我’?
至于不让人动那嫁衣,看来昨夜白仙乐是动了什么心思。
“嗯,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禀王爷,都准备好了。”
……
北院,婢女见连翘来了,便道,“连翘姐姐,王妃还未出来。”
连翘见时辰不早了,轻敲房门唤道,“王妃,马车已在府外等候,奴婢斗胆问王妃还需多久,要不要奴婢们帮忙。”
她将东西藏好后,又将方才婢女在她头上戴上的金钗珠翠摘下,只别了根玉簪束发。
听门外连翘所言,想到素儿说的大婚第二日是要去皇宫中请安,将药粉盒子藏好去过开门。
门口婢女见白灵渊打扮如此简单,想提醒却又不敢说。
连翘低头道,“王妃,马车已在府门外等候。”
提裙踏出门,“嗯,走吧。”
“王妃…您确定要这样出门吗?”
觉得自己仪容还算整齐,换了往日在白府,她是断断不会穿如此繁复的类似于宫装的裙子。
随口问道,“这样出门有什么不妥?”
“恕奴婢斗胆,王妃进宫面见请安,应隆重些,发饰极衣饰不该如此…如此简单。”连翘原本想说寒酸,话到口边觉得不妥便换了说辞。
她昨日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了一天,今天好不容易换了身装束,怎么可能再受那份罪。
只声情并茂道,“你们也看见了,我如今这副丑容精心打扮只会衬得更丑,今后还不如简单些,免得见了王爷辣了王爷的眼,还惹人嫌恶。”
众婢女闻言,对于白灵渊的容貌遭遇颇为同情,毕竟在两年前的传闻中,白家太师之女有着闭月羞花的容貌,不过是后来出意外被毁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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