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前方领路的红衣尊贵男子,节骨分明的手拉住绳子,黑亮的汗血宝马随即嘶吼停住。
古墨尘听了妇人的话,眉头深锁。
后面仪仗队见前面禁军停住,此时亦缓跟着停住,由于队伍太长,后面的人均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忽然冲出来的妇人上前跪在了古墨尘马匹之下,抬头仰望,脸上布满尘土,字字笃定。
“齐王,您娶的人不是白仙乐,他们在骗你,都在骗你。”
白明沧原本是在开路禁军之后,此刻听前方有动静,视线透过军队缝隙往前瞟了一眼。
看见拦在马路中间的妇人,心中莫名感到慌张,随即骑马越过禁军。
白灵渊在看见跪地的妇人之后,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古墨尘还在前面。
“来人,将这个疯子拖下去。”
古墨尘回头,紫眸不可言说望了白明沧一眼,随即眼神示意身后禁军将人先押了下去,未让这突然冲出来的妇人大闹。
对于这突然冒出来妇人的话,他心中有诸多疑惑,尤其是白明沧刚才的反应…
他斜眸,危险望向白明沧,“看样子,白太师识得此人?”
白明沧镇定道,“回齐王,此妇人乃是下官先前所纳的侍妾,因犯了家规才被赶出白府,现如今显然已经神志不清,王爷切莫听信她的胡言乱语。”
古墨尘听了白明沧此言,眸色深沉得可怕。
他紫眸扫过白明沧其后,见商明洗正架马前来。
遂将眼底的疑虑压下,抬手示意禁军,“走。”
白明沧见坐在马上的尊贵男子未再细问,额头上的细汗凝结成落下。
这种日子,若是有人闯入路中拦驾本应是犯了死罪。
而当年杀人不眨眼的古墨尘,竟然没有将朱淑燕直接了结,而是押下去,说明……
不好,朱淑燕难道真的知道了些什么?如此…恐怕要坏事了。
禁军护卫队开始行驶移动,白明沧架马调头,回到仪仗队自己所在的位置。
在与正骑马而来的商明洗擦身而过时,瞥见了商明洗眸子中的算计。
一发生什么事,商明洗若是知道了,定会拿此大作文章。
果然,待回到仪仗队前,就见到商明洗架马上前问到某名禁军发生了何事。
刚好被问的这名禁军不了解方才的情况,而古墨尘在此之后又下了死命令,不准旁人提起半个字。
护卫只说有名疯癫妇人冲出来胡言乱语,被齐王命人押了下去。
商明洗摸着下巴的胡子,老谋深算的望了一眼最前方方向,心中也觉得隐约发生了什么不简单的事。
禁军护卫队中后方。
白灵渊斜靠在软垫旁,未曾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只是一队人马仅停了片刻后,便又开始朝前驶去。
不多时间,便有侍卫提着个白玉盒子骑马过来,莫祁接过后,一手握着缰绳,起身将白玉盒递到帘帐内的木桌放下。
原本昏昏欲睡,被一阵凉意扑面。
细看这白玉盒外面,雕刻着水纹鱼跃的图画,薄雾浅冒,抬手拂上,指间传来沁润的凉意。
这是什么?为何莫祁忽然送了这个进来。
她道,“为何这白玉要比寻常白玉要凉些?”
莫祁马鞭扬起继续架马,严肃解释道,“回禀王妃,主子说此白玉盒有安神功效,其中特意放了冰块,如此一来便既可解暑,又可安神静心。”
听此说,感到指间薄雾凝结成的水珠,才将玉盒盖子打开,清亮舒爽的凉气扑面。
一个白瓷盅周围放着化了一半的冰块,素手掀开瓷盅,无色浆果冰粥盛在瓷盅中,能闻见泛着的果米清香。
想起刚才莫祁对古轩逸所说的话,原来不是为了打发别人。
这些…竟真是古墨尘准备的,原以为方才只是说说而已。
拿起玉勺喝了一口白玉瓷盅里面的冰粥,入口即化,既解渴,又解暑。
上万人的军队加上前去祭祀的上百人,浩浩荡荡在绕过帝京皇城正大街,朝着帝京北边城门出去。
天山距此并不算遥远,帝京城过去一个时辰路程便到。
只是出帝京城北门,加上有走路的文武官员,所以禁军护卫队便放缓了步伐,此去就需花两个时辰。
马车摇摇晃晃,白灵渊喝了几口白玉盒中的浆果冰粥,随后斜靠着在帘帐后微眯着眸子,已是不知睡着了多久。
待到中午时辰,日头因为着云层遮挡忽恍忽阴,她才被架马的莫祁小声喊醒。
“王妃,您醒醒,到了。”
恍然睁眼醒来,她再瞧着帘帐外的光景,已然是到了山脚下。
天山山脉延绵一直到兰亭山山脉附近。
而显然,眼前天山在皇城帝京范围内,多年来因供奉着皇室灵位亦有天启王朝上数百年先人的皇陵,常年重兵把守,遂寻常百姓不敢来此。
懒着身子坐起身,马车后一直走路跟着的两名宫女上前,恭敬将高台上坐着的女子扶下马车木梯。
白灵渊宽大的裙摆在拖沓而下,望向眼前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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