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她眸色定定望着石桌上的酒坛。这一天,迟到了很久。
不久后,身后不远处便传来了男子邪魅还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
“乐儿可是找我一同喝酒?”
白灵渊转身看去,男子俊美的容颜恍然出现在眼前。
她淡笑道,“今日月圆,这是你多年以来未曾毒发的一日,难道不该庆祝喝酒吗?”
古墨尘紫眸望着眼前女子遮住容颜的面纱,勾唇浅笑。
“喝酒可以,不过乐儿戴着这面纱是否不方便。”
“最近不过是在想法子治疗脸上的伤疤,所以才总以面纱示人。”
话落,白灵渊将脸上面纱掀下,原本有红斑的那半张容貌此刻用药泥粘上了纯白纱布,让人看不透她整张容貌的真实模样。
她抬眸道,“那这样可方便。”
古墨尘见她如此坦然,看着她脸上扶着白纱布药材,也放下心中疑虑,转而紫眸望向石桌上的酒坛。
“想来乐儿在府中待了数日也颇为无聊,我今夜带你去个地方。”
白灵渊淡笑着拿起桌上一坛酒,抱在怀中,随口道,“什么地方?”
男子唇角勾起邪笑,将说话女子揽入怀中。
白灵渊猝不及防将怀中酒坛子抱紧。
古墨尘环抱住怀中人,脚尖轻点轻功而上。
她便感到身子腾空距离地面越来越近,而眼前男子与她鼻息不过在咫尺之间。
二人朝着最高处飞身而去,最终落在了齐王府北院最高的一处房檐之上。
居高临下望去外围,王府外街道灯火通明,此刻仍旧有不少百姓在外逛夜市,各处酒馆茶楼挂着的许多红灯笼。
繁华昏黄的光影为目所能及的几条大街点缀了几许诗意,抬头便是圆月高挂的星空美景。
她抱紧了怀中一坛酒,在屋顶站稳了身子,示意他道,“这里景色很美,不过酒还放在东院凉亭中。”
红衣男子将白灵渊松开,“乐儿你站稳,我去将酒拿来。”
“嗯。”
古墨尘话落,飞身而下。
她看着脚下琉璃瓦片屋檐,随即缓缓坐下。
抬眸望向夜空中,浩瀚星辰,月色皎洁,纯白的月光洒满这片大地。
白日里站在外面能看清的山川,此刻如墨般只隐隐约约能看见个轮廓。
白灵渊静默欣赏着夜景,天有星辰,地有微光,在黑夜的背景下,仿佛人与天之间的距离只相隔不过一条璀璨耀眼的星河。
片刻后,红衣华服男子飞身而来,将手中用红绳提着的三坛酒放在屋檐脊梁上,眸底不自觉散发出温柔笑意。
“乐儿酒量可好?”
说话间坐在屋脊上,白灵渊将手中一坛酒上的红巾打开扔出,颇有几分豪爽。
“酒量好不好,你大可一试。”
古墨尘闻言随即露出明朗魅惑的笑容,“那乐儿可要小心了,此酒虽闻着香甜醉人,实则极为烈性。”
说话时,他接过了白灵渊递过来的酒坛率先喝下。
白灵渊见古墨尘喝下,也从三坛酒中拿出一坛,打开红巾喝下满满一口。
随后微微皱眉,此酒确实极烈,不过重要的是,她发现这酒似乎不像是下了迷幻药的酒。
难道说刚才古墨尘再下去拿酒时,将凉亭石桌上的酒给换了?
脑中闪过此想法,此刻看着古墨尘喝下的酒,随即想到这三坛酒换了便换了,而下药的偏偏是某人正在喝的那一坛……
古墨尘见她愣神片刻,想到方才下去拿酒时多留了个心眼,命莫祁将酒换了。
便道,“怎么,是不是此酒太烈,乐儿开始不胜酒力了?”
回神过来道,“烈到是烈,不过还喝不醉我,我要问问王爷的酒量如何了。”
妖孽男子俊眉扬起,此刻对白灵渊显然再没有什么防备警戒之心。
勾唇笑道,“酒量不好,却足以喝醉乐儿。”
她挑眉,“王爷大言不惭。”话落,便又喝下一口,任由酒水顺着唇角溢出,染湿了衣襟。
古墨尘见此,举坛示意。
将手中小酒坛拿着与其相碰,酒过三巡,白灵渊脸上露出自己也未曾发现的幸福笑意。
她脸颊微红道,“这酒好烈,是什么酿制而成的?”
男子俊颜上带着雅痞的笑意,爽朗道,“取春分时巳时的露水,夏至时的果汁与中秋时的桂花,以及冬日的寒梅酿制。”
白灵渊听古墨尘说完,只觉一年酿得一坛酒,且还要保证酒的醇香,实乃麻烦。
“此酒酿制如此复杂麻烦,可取了名字?”
他再喝下一口酒,眸光轻柔望着她,“君莫笑。”
君莫笑,白灵渊喝着酒喃喃轻念,不自觉带着三分醉意,最后扬眉淡笑。
“不错,不错,君莫笑。”
二人说话间不知怎么就斜坐互相倚靠,随即喝着酒笑起来,像是聊家常般没有阻隔,没有戒备,没有猜疑。
仿若是世间最温馨相处的两个人。
聊着聊着,妖孽男子似是不在意道,“哎,乐儿你上次说养的那只虫子,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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