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几日与这个心性孩童般的男子相处起来,会感到轻松很多,不用防备。
觉得有时候像宋桥南一半过得什么都不知道,或许生活还要无忧虑些。
认认真真教其认字识字,不知不觉便过了几日。
京华城飞阁流丹人烟繁华,街道上来往百姓穿着轻便大方,集市上酒楼客栈颇多。
这里与天启不同,在京华城放眼望去,整座皇都几乎是处于一种平坦的地势,未有太多高低起伏的山峦。
倒随处可见绿林,城外护城河亦是一片浅绿辽阔的草海,长亭石道跨越草海修建。
天气多日晴朗,蓝天白云气候润泽。
宽阔的石桥便是修建在草海之上,连接着最外面郊外不知名的古镇乡村,淳朴大气之外的建造风格,又透着隐隐的奢华雅致。
酉时时分,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层叠漫天,景色宜人。
宋府,后院房间中。
白灵渊将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让宋桥南将桌子上的汤药喝完。
想着这几日喝药,调理效果也差不多了,便让喝完药的男子静躺在软榻上。
这些日子宋氏夫妇好像在忙什么事,也很少来后院中,就没有注意白灵渊所做的事情。
刚躺上榻上的男子不到片刻便睡着,呼吸平稳。
今日这汤药中她放了一味催眠的迷药,以宋桥南正常男子的体质,应该也要睡上一个时辰。
小翠推门进来,瞧见躺在软榻上睡觉的宋桥南,不知其是喝药才睡着。
盈盈笑道,“少爷今天下午玩了那么久的藤球,今日又在姑娘这儿赖着休息,真是打扰了姑娘。”
白灵渊心中把静睡着的男子当作小孩子般,对于小翠的话也没做多想。
“反正这是宋府,由他吧。”
小翠点头,“嗯,很久没看见少爷像近两日这般不胡闹使性子了,还是姑娘将少爷教得好。对了,姑娘,晚饭你想吃什么,小翠吩咐厨房去做。”
宋桥南这几日心性稳定想来是喝了汤药的缘故,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容不得别人打扰。
先把小翠支开,接下来才好继续做事。
“随便吃些就好,不过等会儿桥南醒来我还要教他写几个字,他这几天难得学的认真,先不要让人来打扰。”
“姑娘放心,小翠先去准备吃的。”
“嗯。”
待到小翠退了下去,白灵渊将门滑上关用檀木木条别住反锁。
南楚国的房间构造在整体上与天启相差不大,这门也不是用推关,而是用滑过去再别锁。
治病时,若是在脑袋是动筋脉穴道,是最受不得别人干扰。
现在比不得现代科技的医疗高科技,自己还是谨慎些为好。
白灵渊走到静躺在软塌上已睡熟过去的男子身前,点起木桌上放着的红烛。
此时外面天色颇明亮,遂这红烛点起房中光亮也没有多大变化。
睡着男子没了平时说话的憨傻天真,此刻就这般静躺着,青衫锦衣穿在身上,俊秀立体的五官下倒是颇有几分芝兰玉树的气质。
她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卷着的素布包,平缓在旁边小木桌上摊开。
大中小三排十二根细小银针便整齐有序排列,针尖泛着幽冷的寒光,细小得似乎看不见了般。
淡眸撇过躺在床上的宋桥南,将人扶坐起来,软榻四周放了矮木桌固定平衡,男子便垂头软绵绵的坐着未有晃动。
随即素手拈起中间部分的一根银针,在一碗烈酒中烫了烫,又在眼前燃烧着的烛火芯中心烧了几圈。
银针发烫,从躺着男子的头顶百会穴轻缓慢慢深入,施针女子神色正经未有丝毫懈怠。
这中医的针灸她当年学巫医时还去认真钻研了一翻,当初觉得自华夏古国传下的中医针灸颇为神奇,差点自己就弃学巫医改而只学中医了。
可想到爷爷在世时曾说过,巫医的包容兴要更强,几乎涉及到天文地理,星相政治,医术占卜。
最后她便索性将所有都学了个笼统。
说起来,在所有学过的技艺中,这医术深得自己意,其次便才是星相占卜等。
白灵渊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些想法,手上的动作丝四平八稳。
随即便拿起更加细小的银针,在昏睡男子头颅前方的神庭穴位,脑后的风府穴扎下银针。
最终以一根大针扎入其哑门,以收手。
这些银针都是她先前用药粉浸泡,再掺合酒精消毒,活血醒脑修筋复脉。
加上宋桥南又吃了这几天药,脑袋其实早已清明了许多,现在只等人醒过来看是什么结果了。
手中有七成把握,不出意外应是能完全治好。
待到半个时辰后,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随后便传来小翠的声音。
“姑娘,饭菜厨房已经弄好了,你叫着少爷一同出来吃饭吧。”
说着话小翠想像平时一样将门推开,却发现开不了,遂又喊道,“姑娘?”
白灵渊听见门外响声,宋桥南还在昏睡,头上扎着针,而银针的药效此刻也只发挥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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