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周进最初的设想,这个会议就放在自己家中前院举行即可。
大家随便坐一坐,随意摆放一些桌椅,准备一些茶水和糕点,也就是了。
左右不过是几两银子的预算,就算不放在《青年诗刊》编辑部的公账中,就让他周进一个人掏腰包,也不是付不起。
但后来随着报名人数越来越多,直奔千人大关而去,周进的这个设想便不再具备可行性了。
真要有一千人拥挤过来,他这个小小的院落,非得拥挤到房倒墙塌不可。
他还怎么金屋藏娇?
周进只好和状元楼背后的东家韩奇打了一个商量,希望他能施加援手。
如此巨大的人流量,又可以利用此次诗歌峰会,扩大状元楼的文化影响,韩奇自然是同意的。
反正上午这一段时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客人,以此来招待参加顺天府诗歌峰会暨《青年诗刊》诗作终审会议的年轻学子,可谓正当其时。
不过是提供一些茶水罢了,又有什么要紧?
张圆圆姑娘在会议前,给众人进行了一系列的表演,尤其是那三首得自周进的流行曲子,经由乐器弹奏出来了以后,更是让在场诸人感觉耳目一新,纷纷拍手叫好。
会议正式开始后,魏西平作为编委会主任,向诸人介绍了此次会议的筹备经过和《青年诗刊》的创办情况;
张安世作为编委会副主任,则大谈特谈《青年诗刊》的办刊理念,包括“文章合为时而着,歌诗合为事而作”等。
这个观点出自唐朝诗人白居易,自然不会有什么理论上的风险。
而周进作为编辑部主任,则抛出了一个惊世骇俗之论,提出诗歌分为两种,即文言诗和白话诗,并鲜明地指出,白话诗来自于人民群众,反映着普通百姓的心声,也有着一定的生命力。
在会议前,魏西平还为此和周进商议过,说是《青年诗刊》的创办成功,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何必还要抛出这种离经叛道的观点,引起众人非议?
周进却笑道,“对于刊物来讲,有争议才有生命力,没有争议则没有任何意义。”
魏西平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认可了周进的意见。
不过他也表示,周进作为编委会副主任兼编辑部主任,其发言代表着整个编委会,而非其个人观点。
周进知道,这也是魏西平对于他个人的一种保护。
如果是他周进一个人的观点,那自然是他周进接受反对方的猛烈抨击,各种打击报复;
若是整个编委会的观点,那么则法不责众,对方无论怎么抨击《青年诗刊》,那也是众人把压力分摊了,不至于让某一个人首当其冲。
不过,现场与会者都在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张圆圆姑娘先前的表演,魏西平的发言也好,周进的发言也罢,关注的人不多,现场也没有人提出反对的声音。
许多人心想,打油诗都那么多,写几首白话诗,貌似也没啥呀。
但也有个别人,把周进的发言用笔记录了下来,不知道作何用途。
最后是《青年诗刊》首期诗作终审,其实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编辑部将一些好的诗歌挑出来,安排人现场朗读之后,再供诸人评点。
谁愿意做这个傻子,说某个人的诗歌写得很烂?
大家都是士林中人,写诗只是一个爱好,因为这个而得罪了人,那就毫无必要了。
诗歌峰会正式结束前,张圆圆姑娘再次出场,教大家学唱《飘雪》这首歌。
随着诗歌峰会的正式结束,这首歌也逐渐被顺天府境内的年轻读书人传唱开来。
为了创办《青年诗刊》,大家众筹了好几十两银子,再加上几家商铺提供的广告投入,合计四百两银子左右,可以用于刊印支出。
经过和城外某家书坊对接,厚厚的一册《青年诗刊》,其印刷成本,大约为一百文钱。若是量大,还可以有九折优惠。
经过编委会商议,又和书坊讨价还价,初印四千册,制作豪华精良,合计用银三百五十两银子。
最后还剩下五十两银子,用于编委会工作人员的津贴。
按照事先约定,每一期刊物出来,每一位编委会暨编辑部工作成员,可以享受二两银子的补助。
胡永承接了大量广告软文的撰写,另给了他一两银子作为酬劳。
不过,在谈到《青年诗刊》的销售问题时,出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
一种观点认为,为了筹办这本刊物,付出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也投入了这么大的物资成本,不说依靠这本刊物赚钱,至少也应当保本。每本书售价一百文或者九十文,才是合适的。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大家参与这个事情,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既然有各个商铺的广告投入作为补贴,成本大幅度降低,摊到每个人头上,每人也不过是亏了一点小钱而已,又何必计较呢?
真以为在士林之中养望,一文钱都不必花?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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