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非再想要找一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哥儿接盘,怕是不大现实了。
基于这种考虑,柳如非便想要通过年龄差换取婚姻筹码,换言之,她想要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糟老头子,继续享受那种养尊处优的奢靡生活。
恰好这时候,礼部侍郎钱敬文的正室夫人去世不久。柳如非便当众说道,“天下惟平江府钱敬文侍郎方可称之为才华出众,我只有遇见像钱侍郎那样有才华的人才肯嫁给他。”
钱敬文都快有六十岁了,陡然被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表白,而且还是名声大噪的秦淮诸艳之一,自然是感动得情难自已。
他也遥相呼应,公开言道,““想不到大周朝居然有如此爱才的奇女子,我今后也只会娶柳如非这般爱惜才华的女子。”
既然郎情妾意如此明显,自然不乏有那些趋炎附势之徒,前来捧钱敬文这个礼部侍郎的臭脚。
在他们的积极撮合下,钱敬文一意孤行,不顾家中子女的反对,也不顾朝中同僚的劝阻,以聘娶嫡妻之礼,将柳如非这名风尘女子娶进了家门。
为此,柳如非还特意写了一首诗歌,题为《春日我闻室作呈牧翁》:裁红晕碧泪漫漫,南国春来已薄寒。此去柳花如梦里,向来烟月非愁端。画堂消息何人晓,翠帐容颜独自看。珍贵君家兰桂室,东风取次一凭栏。
这首诗歌文采斐然,情感抒发极其细腻,还将她柳如非的芳名嵌入到了诗歌文本之中,表达了她对钱敬文这个糟老头子的依恋之情和爱慕之意,从而又成功地收获了钱敬文的一波好感,也让其“老夫少妻”的自卑感有所缓解。
柳如非对于周进,从前存在着利益之争,很难说有什么交情。
钱敬文若是也出手,将周进置于一种难堪的境地,哪怕仅仅是博得美人一笑,也值得了。
礼部郎中张有为在前面奔波,礼部侍郎钱敬文在背后支持,这场针对周进的行动,便更有把握了。
另一方面,张有为还以礼部郎中的身份,召见了本届顺天府乡试之中,和周进处于相同片区的诸多考生,以此寻求旁证。
傅检当初就在周进号房隔壁,自然是首当其冲。
“傅公子,当年你兄长傅通判求到本官这里来,允许你进入顺天府学就读,我是第一个点头同意的。本官时任顺天府学训导,便也因此和你有了一场师生之谊。虽然你这次乡试没有考中,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但我知道原因不在你这里。实在是因为你运气不好,和周进这厮分到了一起,他在考场之中胡言乱语,说起了梦话,影响到了你的正常发挥。你现在可以说一说,当时周进这厮究竟在考场之中,说出了哪些污言秽语?到时候我也好帮你,向周进讨要一些补偿,哪怕是三五十两银子,也是一笔收入不是?”张有为将傅检请到家中,循循善诱地说道。
傅检腹诽道,“才三五十两银子而已,就想让我帮你指证周进,我傅检就有这么不值钱?我若是得罪了他,可是要丢掉桃李书院院长的职务,损失了一份年薪五十两银子的工作啊。”
但是,张有为毕竟是礼部郎中,身份摆在了这里,有机会在下一届顺天府乡试中,担任同考官。
傅检若是得罪了他,下一届顺天府乡试,怕是又没有什么机会了。
虽然傅检沉迷于闺房之乐,对下一届乡试,不抱有太大希望,但也不想现在就彻底摆烂啊。
哪怕是不参加顺天府乡试,也像周进一样捐纳监生,以国子监生员的身份参加吏部铨选,以此途径入仕,也要防止张有为暗中阻拦不是?
思前想后了一番,傅检只好含糊其辞道,“确实在考场之中,听到了个别考生在说梦话,但因为我当时忙着答题,究竟是何人说梦话,说了一些什么,我当时也没有探出头来查看,也不敢说就一定是谁说的。”
张有为也知道傅检这厮,和周进关系不错,没有奢望过让傅检直接出面,指证周进扰乱考场,能有傅检这番话作为旁证,他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喜欢重生于红楼末年请大家收藏:(www.akshuwu.com)重生于红楼末年爱看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