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鳌拜信心满满。他命令女真射手在远处拼命放箭,又派亲兵督促南朝俘虏手持武器攻城。
不过,南朝俘虏的战斗力还是太弱了,他们胆小如鼠,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爬上城头,毕竟不是有过训练之人的对手。
总之,菜鸡互啄,还是顺天府团练更胜一筹。
“这确实是没办法,这些南朝俘虏要不是性子软弱,也不会成为任人拿捏的两脚羊,被我们驱赶着送死。指望他们能把紫檀堡攻打下来,怕是机会渺茫啊。”吴克善郁闷道。
鳌拜连续两日派人攻城,他吴克善作为草原联军高层,也不能瞪着眼睛干看着,总得资助一些兵力,不知不觉间,竟然损失了三五十名草原精壮,想起来还颇为令人心疼。
鳌拜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一个办法。他这样三番五次,采用添油战术,紫檀堡没有攻下来不说,还让顺天府团练接受了一次难得的战场洗礼,看他们的防守动作,似乎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应付自如,照这样下去,这不是拿这一批南朝俘虏们的性命,给顺天府团练刷一波经验值吗?
想到这里,鳌拜便让那些南朝俘虏退了下去,他自己亲自批上三层铠甲,吆喝着身边士卒,跟着他往前冲。
鳌拜冒着箭雨,身先士卒,第一个爬到了城墙上。
这时候,城墙上方忽然往下扔了上千个瓦罐。随着一阵刺鼻的味道传来,鳌拜心中一寒,“不好,这是猛火油。”
很快,一阵大火冲天而起,将跟在鳌拜身后的数百名女真勇士吞噬一空。同侪口中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鳌拜气愤至极,眼眶欲裂。
“周进小儿,我跟你拼了。”鳌拜持刀向前,朝城头上一位文官扑去。
“别乱来啊,我不是周通判,我是大兴县令魏西平啊。”魏西平一边解释,一边躲在人群后面。
魏氏属于江南望族,魏西平作为魏氏家族在政界的明日之星,身边也跟着有几位好手,若是在战场之中,可能还是鳌拜这厮更能打,更富有战斗经验。
但现在就他鳌拜一个人爬上城墙,以多打少,正是魏西平身边几位江湖高手最为擅长。
他们有的拿刀,有的拿叉,还有人手持一支火铳,向鳌拜开了一枪,打瞎了鳌拜的一只眼睛。
可怜后金第一猛士,就这样被群殴,最终失手被擒。
不仅如此,城墙上的士卒还向吴克善喊话,说是顺天府团练感谢黄太吉的借刀杀人之计,得以成功捉拿鳌拜,混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功劳。
消息传到后金大营之中,问题变得有些严重了。
不仅真有人怀疑,这是四贝勒黄太吉在借刀杀人,连黄太吉本人也感觉自己百口莫辩。
他能说什么好呢,确实是他在听说了那些污言秽语之后,给鳌拜划拨了更多人马,授意他去攻打紫檀堡啊。
“这个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黄太吉当机立断道,“谁愿意替我走一遭,拿下紫檀堡?”
“小弟愿走这一遭。”帐中一员小将说道。
黄太吉定睛一看,原来是十四弟多尔衮。他今年才十五岁,刚被封为贝勒爷不久,听说兄长黄太吉有意借道入关,也想跟着走一趟,混一些军功和资历。
眼下,黄太吉手下爱将鳌拜被擒,后金大营深受震动,这是一次难得的露脸机会,若是能把紫檀堡攻破,将鳌拜解救出来,不仅能换来鳌拜这员青年猛将的忠心,还能向众人展示一下自己的领军才华,多尔衮自然不愿意放弃这次大好时机了。
帐中其他人也想去紫檀堡攻伐一番,在众人看来,顺天府团练就是一帮乌合之众,真要大军前去,指日可破,可以说是白得一件功劳。
但因为多尔衮是贝勒爷,他身份尊贵,谁也不敢和他争抢这件美差。
见帐中其他人没有回应,黄太吉无奈道,“既然十四弟想去,那就请你辛苦一趟吧。我记得,你这次带来了本部人马一千人,再加上鳌拜旧部人马,合起来至少也有三千精兵了,你有没有信心?”
多尔衮笑道,“足够了。周进手中的猛火油虽然厉害,但我可以兵分多处,同时攻城,他烧得了这处地方,烧不了那处地方。我看他还能有多少后手?”
多尔衮带兵过来之后,果然气势不同反响。他先把五千南朝俘虏分为十队,命令各队俘虏依次攻城,限期一炷香时间,若是不能爬上城墙,便立马乱箭射杀,一个不留。
这样两三次过后,剩下的南朝俘虏像是发疯了一般,拼命地攀爬云梯,不要命一般往上爬。
多尔衮所带来的那一千人马,也在城墙下方不远处开弓射箭,助俘虏队攻城。
战事逐渐变得白热化起来。仅仅过去了半天时间,一千八百人的顺天府团练,便只剩下了六百人,减员三分之二。
韩奇名下的五城兵马司官兵,也减员了一半,剩下了不到两百人。
大兴县马房掌房太监赵公公所带来的那些兵力,也损失惨重,仅剩下了不到三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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