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鲜卑慕容廆的诏令,王导、周顗、刁协、王承被晋王司马睿召见。在书房里,司马睿把诏令递给周顗。周顗看了又递给刁协,刁协看了又递给王承,除王导外每个人都看了一遍。
“殿下,到辽东传达诏令路途遥远,让谁去合适呢?”王导问。司马睿想了想说道:“府里有十多个谒者,随便派一个,再带两个随从就行了。不过北方战乱,已不能从旱路骑马前往了。”
“旱路不通,那就走海路。海路一直往北,很方便能够到达辽东。如果遇上南风,顺风顺水,几天就能够到达。”周顗说道。司马睿点点头,王导等人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派谒者陶辽去吧!”王导说道。司马睿说道:“可以。”
“召谒者陶辽来御书房觐见!”站在书房门口的费仁,甩了一下拂尘说道。门外的侍卫答应一声:“是!”
“参见晋王千岁!”不大功夫,谒者陶辽来了。进了御书房先跪拜司马睿。司马睿说道:“陶爱卿免礼,请起。”
陶辽起身,站在一旁。司马睿说道:“辽东鲜卑慕容部,历来是我朝外藩属臣。今有一道给慕容部首领慕容廆的诏令,因旱路阻塞,故派你从海上前去辽东。你看需要带几个人前往?”
“回晋王殿下,带两个随从,还有两个护卫,路上保护安全就可以了。”陶辽想了想说道。王导说道:“新亭会那天,正好有祖逖将军的五个亲随水军,去护送陶辽前往辽东最好不过。”
“那好,陶爱卿先下去准备吧,召祖连来见。”司马睿说道。费仁朝书房门外大喊一声:“召祖连觐见!”
“参见殿下。”不一会儿,祖连来到书房,进门跪倒给司马睿施礼。司马睿挥了挥手说道:“祖爱卿请起。”
“祖爱卿,本王有一道诏令,需要派谒者陶辽前往辽东。战乱频仍,兵荒马乱,旱路阻断,所以需要乘船从海上前往。大海上也不见得平妥,所以让你随船出行,保护陶辽前往出使辽东。”
“遵命!”祖连拱手施礼:“我五个人确保陶辽安全抵达!”
“王导大人见多识广,水路、海路怎么走,都要听从王导大人的具体安排。这几天你和陶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从建康西南,新亭南面的码头乘船出发。好了,你下去吧!”司马睿说道。
五天以后,在新亭南面的码头,停泊着两只木帆船。陶辽和祖连站立在岸边,有十多个士兵从两只船上陆续下来。祖连望了望北面的新亭,感慨万千地说道:“几个月前,我们五个人因为祖逖将军被胡人打败,我们几百个人从战场上溃散。我们找不到队伍,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无奈来到长江北岸,和南渡的难民乘坐一只破旧的船只逃亡到了建康。想不到就要靠岸了,船只竟然漏水倾覆了,原来是船被不怀好意的人凿了一个洞!”
“能够大难不死,也就不错了!”陶辽劝慰道。祖连哭着说道:“我们五个人是水军,游到了东岸。可是呢,好心好意让我们上船的几个北方妇女,连她们的孩子,都被长江水冲走了!”
“祖兄,我们拾到了几张没有烧完的草纸。”一个祖连手下的士兵,拿着几张带有黑边儿的草纸,给祖连和陶辽看。祖连说道:“这可能是祭日有人给亲人烧纸,被风刮到这里了。”
“陶大人,这个事儿我知道。前些日子晋王去南郊祭拜怀帝,我正好也担任侍卫。那一天,最后点着烧纸以后,突然就刮起了东南风,一些没有烧完的烧纸,就随东南风刮到了西北方向。”
“那我们就用这几张烧纸,在江边祭奠一下那些因为战乱,而失去生命的亡灵吧!”陶辽说着,让两个侍卫打着火,把几张烧纸点着。几张烧纸瞬间就变成了纸灰,被一阵东南风刮上了天空。随着风向的改变,这些纸灰又飘落到了江水里不见了。
“东西都装好了吗?”收回视线和惆怅的心情,陶辽问。列队站在岸边的士兵齐声答道:“所有需要装载的,已全部装好!”
“好,那你们请回去复命吧!”陶辽说道。
“是!”一个为首的士兵答道,然后带领这些士兵回去了。
“出发!”陶辽挥了挥手说道。两个侍卫和两个士兵先上了北面第一只船,另外两个士兵上了南面的一只船。
“祖大人,请上船吧!”陶辽回头看了看建康城,对祖连说道。祖连看了看新亭方向,也说道:“陶大人,请吧!”
陶辽、祖连上了南面第二只船,士兵们开始划桨,两只船陆续离开岸边,沿着建康西南的长江,一路往东北方向的大海驶去。江面上风平浪静,船只顺流而下。侍卫、士兵们轮流掌舵、划桨。顺风时就扯起船帆,轮流回船舱休息。在船舱里,陶辽和祖连对坐着。两个人说了会儿话,陶辽开始看竹简书《春秋》。祖连掀起船舱的布帘子,来到甲板上欣赏着长江两岸的景色。
一天以后,两只船驶入大海。正值南风习习,陶辽和祖连来到甲板上。陶辽说道:“但愿南风不要停下来,可以省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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