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两旁有两排胳膊粗细的柳树,船上的缆绳都拴在柳树上。三个人沿着河岸往西走,河道两旁的大小船只越来越多。继续往西走,就听到了说话声。周抚和两个士兵依靠着柳树的掩护,走几步,就在柳树后面躲一会儿。又往西走了一段路,这一次看清楚了,四个士兵在营门口吆五喝六、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就听一个说道:“要我看啊,这晋朝气数已尽。要不为什么他们好几个将领,都被我们杜大人杀死了。他们和我们打了好几次仗,死伤数以万计。那个姓陶的,叫什么陶侃的,还什么晋朝名将,不也是被杜将军打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还差点没了命!”
“就是,就是,我们好好表现,以后也弄个将军当当,来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另一个喝了一口酒,大笑着说道。
“你们几个吃好喝好了,记着经常往东转一转,防备敌人的奸细混进来。”一个说道。其他三个人答道:“放心吧头儿!”
周抚和两个士兵沿着原路返回,来到岸边的那棵树下。赵胤和另外两个士兵正好也回来了。留守的那个士兵小声问道:“你们回来了,赵将军,周将军?一切都还顺利吧?”
“一切顺利,咱们上船再说。”周抚说道。赵胤和周抚还有五个士兵来到岸边,上到各自的舢板上。五个舢板掉头,然后快速划离岸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离开杜曾的大营以后,五个舢板慢慢停了下来。周抚的舢板靠近赵胤的舢板,各自说了说探查到的情况。周抚说道:“这个杜曾果然不同凡响,水军的兵营规模不小。各种大小战船有五六十艘。看水军营门口的情况,杜曾因为连续胜了好几次,看样子是在举行庆功宴。”
“我们看到的情况也差不多,兵营里面肯定在大吃二喝,警惕性比较低。兵营门口一般是不允许喝酒的,除非搞庆功宴。”赵胤说道:“这庆功宴有时候除了封赏,就是喝酒,甚至会有舞妓助兴。折腾一晚上,一定疲惫不堪。明天开战,一定能胜!”
十个士兵轮流划着舢板,划了大约一个时辰,迎面遇上了一眼望不到头的船队。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蒙蒙亮了。等离得近了,看到周访威风凛凛地站在船头,李恒和许朝也在旁边。
“赵将军,你们一晚上辛苦了!”周访说道:“有收获吗?”
“有收获,收获还不小!”赵胤和周抚先后上到帅船上,把探查到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周访听了说道:“你们马上各自回船吃饭、休息,好好睡一觉。等你们起来,就要和敌人接战了。”
“遵令!”周抚、赵胤和十个士兵各自去帅船船舱里吃饭、睡觉。周访对李恒、许朝说道:“二位将军,你们俩到船舱里,把刚才赵将军他们探查的情况,马上标记到我画的那个图上面。”
“好的!”李恒、许朝进了帅船船舱,船舱里还亮着蜡烛。
天,已经亮了,太阳慢慢露出了笑脸。李恒和许朝拿着图从船舱里出来,李恒说道:“郡守大人,我们俩标记好以后,又按着描画了三张。您还拿原来的,我和许将军、赵将军各拿一张。”
“不错,你们俩考虑得很周到。”周访正说着,周抚和赵胤揉了揉眼,从船舱里出来了。十个士兵,也下到了五个舢板上。周访左手扶着佩剑,右手接过那张图,然后递给周抚。
“将士们,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周访握紧宝剑,高高举起,然后开始发布命令:“李恒将军,你率领所部人马,提前半个时辰出发,前往沌阳左侧,督守沌阳左翼。许朝将军,你率领所部人马,迟后半个时辰出发,距李恒将军的左翼二十里,督守沌阳右侧。本帅和周抚坐镇中军,随时观察敌情,随机应变。”
“赵胤将军,你随李恒将军出发,从属左翼。”周访又说道。李恒、许朝、周抚和赵胤齐声说道:“末将得令!不辱使命!”
李恒率领大、中、小船五十只,舢板二十只,两千五百士卒,赵胤和他的士卒随行。许朝率领的船只和士卒与李恒一样,最后出发。在李恒后面出发的是周访父子俩的中军,率领剩下的船只和士卒。渔船在所有船只的中间位置,所有的舢板也放了下来。
沌阳对面几十里的江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杜曾早已经得到消息,率领手下数员将领来到岸边,准备接战。
“列阵!”李恒一声令下,只见载有百名士卒的大船一字排开,两船之间相距五十来步。后面是载有五十个士卒的中船,分布在大船之间。再往后是几十只小船,上面有十来个士卒。大小船只一窝蜂向岸边驶来,岸边杜曾的士卒们也拉开了阵势,准备射箭。李恒喊道:“盾牌手上前准备!弓箭手准备,长枪手随后!”
眼看着李恒的船只就要靠岸,杜曾的士卒开始放箭。杜曾骑着高头大马,举着佩剑指挥着岸边的士兵射箭。在杜曾身后,足足有一千骑兵在待命。在岸边排列的弓箭手,在一个将领的指挥下不断朝李恒的船只上射箭。赵胤率领着他的士卒,在李恒右侧协同着往岸上冲。赵胤大喊着,一边朝岸上射箭。船上的弓箭手,看着敌方射箭就躲到盾牌后面,然后瞅准间隙朝岸边的敌人射箭。双方不断有将士被箭射倒,有的受伤,有的疼痛难忍,伤重而死。船上被射死射伤的越来越多,攻击的战船只好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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