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言之有理,羊皇后是数以万计战乱的受害者。那些数以十万计因为战乱而战死的将士,还有被匈奴人屠戮的无辜百姓,才是我们最应该永远怀念的。”尚书王邃说道:“不幸之中的万幸,是羊皇后还活着。尽管她变成了刘曜的王妃。”
“没能保住国都洛阳,没能保护好慜帝,没能保护好惠帝的羊皇后,没能保护好传国玉玺,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怪罪一个弱女子?”中书郎孔愉说道:“当下,我们首先要经营好江南,这是基石。其次,应该以实际行动支持祖逖将军的北伐事业。”
司马睿看了看孔愉,没有言语,也没有点头。王导说道:“刘渊建立的汉国已存在了十三年,刘渊的第四子刘聪继位也有七年。刘渊父子的祖先冒顿单于,就是射杀了自己的父亲而自立的。匈奴人不但有妻其后母的传统,自相残杀也是毫不含糊。依我看,因战功卓着被刘聪封为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雍州牧、中山王的刘曜,还有羯人石勒,才是当下北方最危险的两个人。如果刘曜和石勒能够互相攻伐,则北方幸甚;如果石勒听命于刘曜,汉国必将不断蚕食周围的土地,也会危及我朝的北伐。”
平阳,刘曜的中山王府。刘曜的书房里,站在书桌前的刘曜,正在布帛上挥毫泼墨,羊献容在一旁伺候着。羊献容笑着问道:“夫君的毛笔换了多少支了?我看这一支毛笔,也该换换了。”
“王妃说得对,是该换了。”刘曜说着,布帛上最后一个字已经写好了。羊献容把写的字拿在手里看,是草书“入主中原”四个字。羊献容问道:“夫君已经拿下洛阳六年了,当时您联合石勒、王弥围攻晋朝的国都洛阳,您还命部下烧毁了洛阳的坊市。司马家族的王公、文武百官和百姓,被你们匈奴人杀死了三万多人。匈奴人已经攻占了洛阳,难道还不算入主中原吗?”
“没有我六年前攻占晋都洛阳,我怎么可能得到爱妻你啊!”刘曜嬉笑着说道。他一把抱住羊献容,亲吻起来。羊献容微笑着说道:“夫君,我都跟随您六年了,先后给您生了两个儿子。等再过几年,我再给您生一个儿子,也许会生一个可爱的女儿。”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个女仆拉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周岁多的小男孩,来到了书房。女仆先给刘曜和羊献容施礼:“参见王爷千岁!参见娘娘千岁!”
一看是奶妈和两个儿子来了,刘曜和羊献容非常高兴。刘曜放下毛笔,把大儿子抱了起来。羊献容接过女仆怀里的二儿子,亲了又亲。刘曜笑着问道:“熙儿,和弟弟玩儿了没有?”
“玩儿了,我和弟弟玩儿沙子,我把沙子捧到他的小手里,弟弟就拿沙子往我脸上扬,我们俩满身都是沙子。”大儿子刘熙说道。羊献容问怀里的二儿子:“袭儿,和哥哥玩儿好不好?”
“好!”二儿子刘袭说了一个字,就要下来和刘熙玩儿。女仆站在书房门口,羊献容对她说道:“阿巧,来把袭儿抱走。”
阿巧就要和两个孩子离开书房,刘袭又不干了。他跑回来拉住羊献容的手摇着说道:“妈妈,吃奶,奶!”
“好,那就吃几口奶。”羊献容笑着说道,然后解开上衣让刘袭吃奶。吃了一阵子,刘袭推了一下羊献容的上衣。羊献容就把刘袭递给阿巧。阿巧抱着刘袭,拉着刘熙出去了。看着女仆阿巧和两个孩子走了,刘曜再一次抱住羊献容说道:“夫人,你给我生的两个儿子,刘熙和刘袭都非常可爱。如果以后我当了皇帝,一定封你为正宫皇后,封咱们的刘熙为皇太子。”
羊献容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刘曜问道:“夫君,你现在几乎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车骑大将军,封爵中山王,手握重兵,攻城略地。虽然功勋卓着,但还是应该观察时局,再谋后动。”
“夫人有这样的谋略,真是我的福气啊!”刘曜开玩笑般地说道:“那我和你那个前夫晋惠帝司马衷相比,孰优孰劣?”
“唉!夫君啊,你还提他做什么?一个既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自己老婆、孩子的人,岂不是如废物一般?至于夫君您,乃人中豪杰。平常的凡夫俗子,焉能与夫君相提并论!”
“是啊,你们晋朝有这样的皇帝,饥荒年月让百姓‘何不食肉糜’,怎么可能不亡国?怎么可能不家败人亡?”刘曜哀叹道。
“依夫人之见,我和管仲、乐毅、萧何和曹参相比如何?”刘曜又问道。羊献容回答道:“夫君有帝王之相,而管仲只配当齐桓公的国相,乐毅只配当燕昭王的大将军,萧何除了月下追韩信,除了是汉朝的开国功臣,除了是汉朝的国相,就是主张无为而治。至于曹参,我就知道有个典故叫萧规曹随,比萧何差远了。”
“想不到我的枕边人,竟然有这么多的见识!”刘曜激动地把羊献容横着抱起来,然后开始原地转圈儿。羊献容赶忙说道:“夫君,别闹了,快放下,一会儿阿巧和两个孩子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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