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顿时哭爹喊娘,一片惨叫。上面的士兵继续射箭,有的往山谷里滚着大石头。两个时辰以后,山谷里恢复了平静。刘粲看了看空旷的山谷,放声大笑:“你们在这里做孤魂野鬼吧!”
几千个手拿铁锹和箩筐的士兵,开始从山谷外面铲土、运土,覆盖这些刚刚被残杀的东宫将士。偌大的山谷,几乎变成了平地。
刘粲等人回到光极殿,已是黄昏。进入大殿,刘粲、靳准、王沈给刘聪跪倒施礼。刘粲说道:“启奏父皇,事情已经结束。”
“很好!很好!非常好!”刘聪笑着问道:“和刘乂关系密切的大臣,杀了多少?东宫的官员、将士,杀了多少?”
“启奏陛下,和刘乂关系密切的大臣杀了有几十个。这些文武大臣,有些还是平时看着我和王大人、宣大人不顺眼的,也一并杀了。至于东宫的将士,坑杀了一万五千多人。”靳准回复道。
“那十几个氐人、羌人的首领,怎么样了?”刘聪问道。王沈禀报道:“三个年长的禁不住大刑,已经招供签字画押。其他十来个首领,放回去了。毕竟氐人、羌人,也是陛下的臣民。”
“言之有理!”刘聪接着又说道:“自即日起,刘粲册封为皇太子,领丞相职务,外加大单于封号,总摄朝政,一如往昔。”
“儿臣多谢父皇!”刘粲眉开眼笑,跪倒谢恩。刘聪又问道:“那反叛的刘乂和他的家人怎么样了?这些人还在东宫吗?”
“回父皇,反贼刘乂的妻妾和儿女们,还有几个女仆,暂且在东宫羁押着,让他们再多活几天吧!”刘粲大笑着说道。
平阳一片混乱之时,刘曜在几十个侍卫的簇拥下,返回了自己的镇守之地长安。车骑大将军府门外,刘曜的两个夫人,正妻卜夫人,妾羊献容,带着四个孩子,还有刘曜手下的几个将领,几十个看家护院的侍卫、仆人,都来到大门口迎接。好多天没有见到妻妾和四个孩子了,刘曜打了马几鞭子,飞快来到妻妾和孩子们面前。儿子们都在喊着:“父王回来了!父王回来了!”
刘曜跳下马,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把羊献容生的两个儿子抱了起来。刘曜笑呵呵地问道:“熙儿,和弟弟想父王吗?”
“想,当然想了!”刘熙说着,亲了亲刘曜的脸。刘袭一看哥哥亲了父王,也跟着哥哥学着亲了一下刘曜。刘曜笑了,慢慢把两个儿子放下。放下两个儿子,又左手拉着大儿子刘俭,右手拉着二儿子刘胤。刘俭和刘胤都是正妻卜夫人所生。羊献容生的两个儿子,准确来说刘熙是刘曜的三儿子,刘袭是刘曜的四儿子。
“夫君您总算是回来了,长安都在传言京城平阳大乱,死了好多人。我和献容妹妹,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卜夫人关心地说道。羊献容也拉住刘曜的手说道:“我们姐妹两个,每天都盼望着夫君尽快回来。四个孩子,也是每天想见到他们的父王。”
“父王,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要不是母亲拦着我,我早已经骑着马去平阳找您去了。”大儿子刘俭说道。二儿子刘胤说道:“是啊父王,我虽然只有十六岁,我也想跟着哥哥去平阳呢!”
“好好好,以后你们都是父王的左膀右臂!”刘曜说着,在妻妾和儿子们的簇拥下,回到了自己在长安的府中。
时间已经是中午,厨子和仆人们都在忙前忙后。客厅里,每个餐桌上都摆放了好几个菜肴和酒。刘曜和卜夫人,还有羊献容,两个小儿子刘熙和刘袭,都在上面坐着。大儿子刘俭,二儿子刘胤,还有刘曜的几个手下将领坐在下面。
“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给夫君接风洗尘!”卜夫人举起酒樽说道。羊献容还有下面的几十个人,也都举起酒樽,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樽,羊献容给怀里抱着的刘袭,夹了一块儿豆腐吃。
“父王,我敬您一杯!” 刘俭站起来举着酒樽说道。女仆倒上酒,刘胤也站起来给刘曜敬酒:“父王,我也敬父王一杯!”
刘曜很高兴连着喝了两杯酒,放下酒樽,刘曜说道:“这些年先是跟随养父,后来这几年又跟着陛下。到处南征北战,难得有机会和家人们一起吃个饭。现在京城混乱不堪,我能够在长安镇守,远离平阳这个是非之地,说不定还是我的福气呢!”
“夫君此言不假。如果经常跟随在陛下身边,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陛下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更别说夫君这个族弟了!”羊献容说道:“依我看,长安确实是夫君和我们家的福地。”
“夫人言之有理。你们两个在府里打理这个家,也是非常不容易。”刘曜感慨道:“每次我从外面回来,孩子们都有很大的变化。孩子们慢慢长大,我们一天天都在变老,岁月不饶人啊!”
“这一次陛下对刘乂动手,为什么陛下没有让夫君参与行动?”羊献容问道。刘曜喝了一口酒,说道:“这还是因为我远在长安,我的将士们也在长安,所以我才会躲过这一次浩劫。每一次的战场杀戮,每一次的宫廷内斗,双手的鲜血,其实都会潜移默化影响一个人的命运。远离朝堂养精蓄锐,是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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