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绍最初的太子府,是原来建康东郊的王府临时改造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扩建和修缮,宫城东面的东宫已经完工。
在太子府,王导正和司马绍商量司马安国的后事。王导说道:“去年先琅琊孝王去世,到现在还不到一年时间,皇孙安国又走了。接二连三的悲痛,对陛下的打击的确是太大了。”
“那如何安葬安国,茂弘先生是怎么考虑的?”司马绍问道。王导说道:“小孩子不满八岁去世,被称为无服之殇。无服之殇,就不能按成人之礼埋葬。按古代流传下来的传统丧礼做法,只能用瓦棺装殓,埋葬在自家园内就行了。”
“那按照民间的丧葬做法,是不是太过于简陋了?安国毕竟是弟弟的爱子,是父皇的爱孙,而弟弟又先离去。”司马绍说道。
“当然,丧事不能太简陋了。可以给小琅琊王做一个上好的柏木棺材,再组一个送葬的队伍,把小琅琊王送到琅琊国安葬。”王导建议道。司马绍又问:“是不是要给安国放一些随葬品?”
“当然应该,陪葬品是不能缺少的。首先要找几个民间的能工巧匠,给小琅琊王打造一个外观雅致又结实的柏木棺材。然后,挑一个良辰吉日,我和太子殿下,几个大臣,一百名士兵,北上琅琊国,把小皇子安葬在故乡的山岗上。”王导说道。
司马绍点点头说道:“就依先生之言,我回去禀报父皇。”
在琅琊国安葬了司马安国以后,司马睿好几天心情郁闷,不能上朝。王导来到司马睿的寝宫,探望病情如何。一个守在宫门口的宫女,一看王导来了,赶紧进去禀报:“陛下,王大人来了!”
司马睿强打着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王导跪倒在地施礼:“臣参见陛下,不知这几天陛下的身体如何?都用的什么药?”
“其实朕并没什么病,就是心情郁闷。茂弘大人,这几天朕没有上朝理政,有没有什么大事?”司马睿问道。王导想了想说道:“大臣们都在议论,陛下继位也快一年了,还没有册封皇后。”
一听要册封皇后,司马睿就要下床。两个宫女赶紧过来,搀扶着司马睿下来。两个人在椅子上坐下,司马睿说道:“朕的结发妻子虞孟母,贤良淑德,知晓礼法,还略通文墨。只不过她去世的早,离开朕已经六年了。每每思念,心中难舍。虽然虞孟母没有给朕生个一男半女,但绍儿和裒儿是她给朕养大的。朕打算追封她为元敬皇后。以后的日子里,朕也不再另立皇后。郑阿春为朕生下司马焕,母子俩都很讨朕的喜欢,朕打算册封郑阿春为夫人,但绍儿、冲儿、曦儿,都要按照母亲的礼节事奉她。”
陛下圣明,思量周全!”王导说道。过了一会儿,王导问道:“陛下,前些年前朝为了避慜帝的名讳,把建邺改成了建康。为了避郑夫人的名讳,是不是也把寿春改成寿阳?”
“好,好,茂弘大人的想法很好!”司马睿夸赞道。
司马睿想起了刘琨的事情,又问道:“段匹磾杀死刘琨以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还在和段末波争斗?”
“段匹磾已经投奔富平城的邵续,臣希望陛下能够笼络住北方的邵续和曹嶷。他们的内心,其实是心向我朝的。”王导说道。
富平城里的邵续,正在府衙招待投奔他的段匹磾兄弟和几个将领。饮宴的除了邵续,段匹磾,段文鸯,段叔军,段秀兄弟四个,还有邵续的侄子邵存。邵续说道:“段大人兄弟四个,个个能征惯战,战力非凡。有了你们的加持,我的力量壮大了不少。”
“邵大人,我们弟兄四个已经来了多日。每天和你饮宴相聚,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事,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段匹磾说道。
“段大人说哪里话,现在我们是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一旦有了好的作战时机,我们就联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邵续说着举起酒樽:“来各位将军,让我们一起举杯!一醉方休!”
正在推杯换盏的时候,门外的侍从进来禀报:“邵大人,有个叫赵领的将军求见,还带来了几千户胡汉人家!”
邵续一听,说道:“赵领?石勒的手下,快请进来!”
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进来。来人先给邵续跪倒施礼:“邵大人,我赵领久闻您的大名。这几年被逼无奈,才在羯人石勒手下苟延残喘。为的是等待时机,投奔像您这样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我带来了三千多户胡汉百姓,请大人予以安置。”
邵续赶紧把赵领拉起来,并让他坐下。邵续说道:“这些年以匈奴为主,不断在北方地区攻城略地。汉人控制的地盘,越来越少。以后有了段大人和赵将军的助力,保卫富平城就容易了。”
“各位兄弟,现在我们富平城的力量越来越壮大,真是可喜可贺啊!再加几个菜,来,让我们共同干杯,一起效忠江南皇帝陛下!”邵续说着,其他人也举起酒樽,喝光了酒樽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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