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和魏硕逃回石虎大营,来到石虎的大帐。进入大帐,两个人给石虎跪倒请罪:“末将无能,大败而回,请大将军治罪!”
石虎本来想发作,想了想两个人初来乍到,就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石虎微微一笑说道:“二位将军新到,何罪之有!祖逖历来狡诈多变,诡计多端,变幻莫测。你们俩先下去休息吧!”
陈川和魏硕互相看了看,魏硕说道:“祖逖的儿子祖涣,配合韩潜攻打我们。那个祖逖的大将韩潜,历来目中无人。我们逃回来的时候,韩潜大喊,这就是石季龙的部下,瞧这帮人熊样!”
魏硕的激将法,在石虎身上发挥了作用。石虎用力一拍几案,站起来怒吼道:“好你个韩潜,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看来你不知道我石季龙马王爷三只眼!不知道本人的厉害!桃豹听令!三天后随我率领五万大军,攻打驻守蓬陂的韩潜和祖涣!”
“末将遵令!”桃豹站起来拱手施礼答应着。
得胜之后的韩潜,派祖涣回到陈县刺史府,向祖逖汇报交战的经过。来到府衙,祖涣给祖逖施礼:“孩儿参见父亲!”
“起来吧,坐下说话。”祖逖关心地说道。祖涣坐下,对祖逖说道:“父亲,这次蓬陂之战,韩潜将军大发神威,杀得陈川和魏硕手下士兵丢盔卸甲。他们丢下近千具尸体,逃回了厌次。”
祖逖沉吟了一下,说道:“这陈川和魏硕初入石虎麾下,肯定是立功心切。石虎的士兵大败亏输,他一定会非常恼怒,但对两个降将也不便发作。我估计,石虎一定会亲率大军前来复仇!”
“父亲,有这么严重吗?”祖涣不是很相信,问道。祖逖笑着说道:“石虎是石勒手下最倚重的大将,现在石勒在平阳,分不开身。而不可一世的石虎,容不得手下将领失败。对于损兵折将的将领,石虎的处罚非常严厉。但对于刚投降就失败的将领,有时候也不是大怒就杀掉,说不定石虎会亲自领军前来报仇!”
“如果是父亲说的那样,我们应该怎么做?”祖涣问道。祖逖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石虎虽然勇冠三军,却是个有勇无谋之辈,尽管手下有几员大将,但手下没有像样的谋士。现在张宾跟随石勒,在平阳和靳准、刘曜三方对峙。这对我们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张宾在石虎军中,那我们就危险了!”
祖逖想考验一下这个儿子,于是问道:“涣儿,两军交锋,势均力敌,往往胜负难料。什么事情能够最终决定战争的胜负?”
“是不是兵力的多少?”祖涣说道。祖逖摇头道:“不是。”
“那就是将领的指挥。”祖涣又说道,祖逖还是摇头。祖涣挖空心思想了想说道:“那一定是手中的武器了!”
“你说的这些都没有错。将领、兵力、武器,缺一不可。但在这些条件同等或者大体相当的情况下,影响战局最重要的,除了天时、地利、人和,就是将士们每天离不开的军粮!”祖逖语重心长地说道。祖涣听罢恍然大悟地说道:“父亲之言,令孩儿茅塞顿开!那父亲是准备在军粮方面大做文章了?”
“不错,我们的军粮,石虎的军粮。军粮的充足与枯竭,军粮的假冒和丢失,都时刻影响着双方的胜负。”祖逖说道。见祖逖这么说,祖涣点头称是道:“父亲的计谋,孩儿自叹不如!”
和祖涣说完这些,祖逖的脸色严肃起来。他站起来说道:“众将听令!这两天抓紧时间操练士卒,所有的大营要防范敌人偷袭。两日后,祖约、祖涣、祖该各率领一万人马,前往蓬陂支援韩潜和冯铁,不得有误!祖纳、冯宠率领三千人马,运送粮草!”
“得令!”祖约、祖该等人异口同声答应道。
第三天吃过早饭,祖逖在府衙刚坐下,祖该从陈县北面的大营回来了。祖逖问道:“兄长,各路人马都启程了吗?”
“各路人马都已经按照既定路线,前往蓬陂。三支大军,粮草都隐藏在军中,敌人不易发现。另外我们的运粮队伍,一百辆往蓬陂运粮的马车上面,有九十五辆装的是麸皮和土。只有五辆马车上,才是真正的大米。”祖该说道。祖逖听罢,哈哈大笑。
在大帐里,石虎正在发号施令,准备亲自和几个将领,率领三万人马前往蓬陂增援桃豹。有个把守大帐的亲兵进来禀报:“大将军,段勤、段思、段聪三位将军回来了!”
“太好了!快请进来!”石虎高兴地说道。段勤、段思、段聪进来,给石虎施礼:“末将参见大将军!”
“三位将军免礼,你们带来了多少人马?”石虎问道。段勤说道:“父亲给了我们一万人马,我们在路上收罗了一些失散的士兵,又招募了一些新兵,现在有兵力两万人。”
“很好,我们总共五万大军,前往蓬陂支援桃豹将军,也为陈川和魏硕将军报一箭之仇!。”石虎吩咐道:“众位将军,出发!”
石虎率领五万大军来到蓬陂,驻守蓬陂西台的桃豹和几个手下将校,来到西台北面迎接。见石虎和其他将领带来了这么多士兵,可把桃豹高兴坏了。桃豹下马给石虎跪倒:“参见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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