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上菜!”长史虞悝大声说道。话音刚落,三个衣衫不整的仆人,开始从厨房端来酒菜。司马承一看面前放着的,几乎都是刚才虞悝说的那样,红烧鲢鱼,清蒸草鱼,糖醋鲤鱼各一条,一盘切成片的黑猪肉,每个人面前都一样。上好菜以后,三个仆人又拿来三坛子酒。司马承几案上放一坛,下面放了两坛。
一个仆人给司马承倒上酒,下面的两个仆人给虞悝、武延等人也倒上了酒。虞悝说道:“大人,第一杯酒算给您接风洗尘。”
司马承很高兴地端起酒樽说道:“非常感谢大家的厚意!”
说完,司马承和下面的人都一饮而尽,然后开始夹菜。放下酒樽,司马承继续说道:“今天能吃到长沙百姓的劳动成果,心里非常惬意。陛下继位两年多,大宴群臣的时候并不多。即便是有,也没有几个像模像样的菜肴。能够吃到一次猪肉,文武大臣们都要津津乐道好几天。建康虽然是国都,但为了支持祖逖大人北伐,为了防范可能的胡人南侵,别说大臣们,就连陛下也是节衣缩食。为的就是积蓄力量,有朝一日能够恢复中原,收复北方!”
虞望忧心忡忡地说道:“大人,湘州说起来是鱼米之乡,但这些年人口锐减,田地撂荒,收成大减,湘州是个烂摊子啊!”
“各位掾属有什么好的想法?”司马承问道。武延说道:“虽然湘州受到了成汉的侵扰和劫掠,但只要我们刺史府各位同仁团结协作,励精图治,善待百姓,相信逃亡他乡的百姓还会回来。”
“武从事言之有理。只要我们州府、郡县主政的官员、掾属能够一心为民,那失去的民心就会回来。有民心在,就有繁荣在。”
“为了民心,为了湘州,让我们干杯!”虞悝说道。每个人都高兴地喝了一杯。韩阶说道:“大人,您一个人和两个随从,就住在原来甘卓大人的别院吧,闲着也是闲着。”
司马承摆了摆手说道:“感谢各位掾属的好心好意。不过,我这次来湘州赴任,没有携带家眷,我只要有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能够睡觉,能够休息,能够看书写字就行了。别院可以收拾一下,让武延和两个随从,还有其他不能回家的公人居住。”
“大人,这怎么可以呢?您既是刺史,又是皇族。”虞悝说道。司马承笑了笑说道:“一个官员是不是心系江山社稷,是不是心里装着百姓,不在于他吃什么饭,穿什么衣服,住什么房子。临行之前和陛下话别,我跟陛下立下了保证。在我任内,用三年时间,让湘州再现往日百姓的笑逐颜开、安居乐业的情景!”
“三年之内,如果不发生大的战乱,以大人的号召力和魄力,恢复湘州昨日的繁华,没有任何问题。可如果三年之内出现什么大的变故,就难说了。”武延说道。司马承看着武延说道:“武从事说的没错,世事难料啊!当今乱世,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为预防可能的不测事件,陛下已经决定外放几个心腹大臣。”
“陛下这么做,称得上高瞻远瞩、未雨绸缪之举。大人身为皇族来湘州主政,既是陛下深谋远虑,也是陛下对大人的信任。外放大臣的牵制和制约,应该能让荆州那个人忌惮。”虞悝说道。
朝堂之上,司马睿对下面的大臣们说道:“皇叔去湘州主政,朕还是放心的。回想当初‘五马渡江’,朕奉旨镇守建康及江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三个年头。西阳王身为侍中、太保,又兼任大宗师,又是皇族尊长,朕的皇叔,加赐羽葆,出行斧铁仪仗,持斑纹木剑者六十人护卫。在朝堂为西阳王设坐床,以慰其身。”
司马羕赶紧跪倒施礼:“臣多谢陛下关怀!万岁!万万岁!”
“皇叔免礼!”司马睿话音刚落,几个侍卫就架过来一个坐床,放在文武大臣前面。司马羕再次施礼,没好意思坐上坐床。
“朕的另一个皇叔南顿王,也是当年陪朕南渡的功臣。南顿王身为朝廷的抚军将军,又兼任左将军,保家卫国责任重大。”司马睿说道。司马宗跪倒施礼道:“当年能陪陛下南渡,臣深感荣幸。前些年的战乱,让司马皇族深受其害。从今往后,臣不但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也会以实际行动维护皇族和皇权。”
司马睿点点头,继续说道:“当初跟随朕‘五马渡江’的四位司马皇族,西阳王,南顿王是朕的皇叔。汝南王是朕的皇族同辈,高密王司马纮是朕的皇侄。朕继位晋王那一年,将司马纮出继给高密王司马据为后嗣。虽然朕登基以后,任命司马纮为散骑侍郎、翊军校尉、前将军等职。但他情绪易怒,故上朝不多。”
“还有一个当年随朕南渡的皇族成员,就是朕的同辈皇族,汝南王司马佑。按年龄,司马佑是朕的皇弟。朕登基以来,司马佑一直担任军咨祭酒,为朕和朝廷出谋划策。”司马睿又说道。
司马佑出班奏道:“经过前些年的战乱,我们司马皇族先是自相残杀,后又四分五裂。能够为陛下效力,是臣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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