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正在大殿和群臣朝议,石虎进来了。石虎拱手施礼说道:“赵王千岁,臣已经把反叛之人邵续、段匹磾等人正法!”
“啊,你把这几个人都杀了?孤还打算让邵续、段匹磾、段文鸯等人,替孤笼络幽州、蓟州、冀州的人心呢!”石勒有些吃惊地说道。石虎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他们真心实意为我大赵国效力,早就脱下晋朝的朝服,发自内心心系我朝了。如果任由他们勾结鲜卑段部和其他部族作乱,到时候悔之晚矣!”
“杀就杀了吧!反正孤也对得住他们。虽然孤封了他们官职,但让他们给孤出谋划策不可能,冲锋陷阵更不可能。如果让他们去原来为官的州郡去笼络人心,恐怕会更加危险。”石勒说道。
“不能为我所用的能人,完全可能是我们的敌人。”石虎说道。张宾说道:“赵王千岁,这几年祖逖治理豫州卓有成效,加上其它一些原因,其实我们和祖逖形成了事实上以黄河为界。祖逖没有能力打到黄河以北,我们也不愿意冒着和祖逖决战的风险攻打豫州。相安无事,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现在不同了,祖逖已经去世,而接替祖逖的祖约,统帅将士的魄力,治理豫州的能力,和祖逖相比有天壤之别。臣提议攻打豫州,扩大我赵国的地盘。”
“右侯此言,和孤不谋而合!”石勒哈哈一笑说道。石虎笑着说道:“当下应该先往南攻取祖约的豫州,之后就是泰山的徐龛,青州的曹嶷。待实力壮大以后,再和刘曜一决雌雄!”
“季龙,那你这些日子积极准备攻打豫州的事情。粮草、铠甲、兵器、辎重,和右侯等人商量着办。”石勒说道。石虎说道:“请赵王千岁放心,这一次一定要一鼓作气,彻底荡平豫州!”
石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就对张宾说道:“右侯,祖逖活着的时候,曾经数次召集豫州一些郡县的乡绅、名流,到他镇守的雍丘饮宴。这些耆旧故老对祖逖非常感激,有没有这回事?”
“回赵王,是有这么回事。这个办法卓有成效,能够拉近和地方上百姓的距离,是一个收服人心的好办法。”张宾说道。
“孤也打算仿效祖逖的做法,把老家武乡县德高望重的耆旧故老们召集到襄国,孤和众位大臣与他们一起欢乐宴饮,如何?”石勒征求张宾的意见。张宾说道:“我完全赞同赵王的想法!”
“那就请右侯派人到武乡县,提前联系这些耆旧故老。”石勒说道。张宾说道:“臣明天就派人去武乡县,再确定饮宴日期。”
“好的,就这么定了!”石勒高兴地说道。
过了几天,张宾来到石勒书房。张宾先给石勒施礼,石勒说道:“右侯是孤最看重的人,以后除了在朝堂上,不必行大礼。”
“多谢赵王体恤!”张宾说道。石勒示意张宾坐下,一个侍女进来倒上茶水,出去了。石勒问道:“武乡县的事情办好了?”
“基本上办好了,就是有一个人,好说歹说不愿意来。”张宾摇着头说道。石勒感到奇怪,问道:“好吃好喝,不愿意来?”
“不管我派去的人怎么说,他就是不愿意来。他是赵王的邻家,叫李阳。”张宾说道。石勒一听是李阳。乐了。石勒笑道:“想当年孤是个一贫如洗的奴隶,身份卑微低贱。秋天收获了红麻,要在水里浸泡一些天,红麻的外皮才好剥下来。剥下来的麻皮,可以制成麻绳。当时村外就一个大水坑,孤要沤麻,李阳也要沤麻。互不相让,所以很多次就打起来了。”石勒回忆道。
“就这么一点儿小事情,他至今还耿耿于怀。”张宾笑道。
“孤要取得天下,怎会计较多年前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李阳是个不可多得的勇士,孤要兼并更多的地盘,李阳这样的勇士多多益善。右侯,多派几个人赶着马车,把孤的邻家李阳接到襄国!”石勒说道。张宾说道:“赵王如此宽宏大量,臣佩服!”
襄国,建德殿。石勒高高坐在上面的龙椅上。在下面就座的除了几十个文武大臣,还有几十个来自上党郡武乡县的耆旧故老。文武大臣先给石勒施礼,随后是这些武乡县的士绅、乡邻。
“臣等参见赵王殿下!”、武乡故旧人等参见赵王殿下!”
“众位爱卿免礼平身!、耆旧故老们快快请起!请入座吧!”石勒眉开眼笑,站起来招呼下面的人坐下。正在这时,一个彪形大汉健步来到建德殿。文武大臣和武乡士绅们都回头看着,有武乡人认识,悄悄说道:“这就是年轻时和赵王比试过拳头的李阳。”
李阳来到前面给石勒跪倒:“草民、邻家李阳参见赵王千岁!”
石勒一见李阳来了,高兴地从上面下来。李阳见石勒下来了,赶紧再次施礼道:“李阳参见赵王殿下,千岁圣安!”
石勒满脸堆笑,他一把拉住李阳的胳膊说道:“孤过去饱受您的老拳,您也饱尝过孤的毒手。都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少不更事,都是为了生存,孤怎么会怪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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