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绍笑着,来到庾文君跟前,从宫女手里接过司马衍,亲了又亲。司马衍咯咯地笑着,把小脸蛋儿贴在了司马绍的脸上。
庾文君站起来说道:“刚才在门外看乐舞,世根够着想进来,就进来了。好了,我和大嫂她们说话去了,你们开席吧!”
众人刚送走庾文君,十个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上菜、上酒。放好酒菜、酒樽、筷子,十个侍女里面的七个,就是那七个跳舞的舞女,留下来负责斟酒。每个人的面前,都放好了四盘菜肴和两盘时新果子。每个人的几案上,都放着一坛子金陵醉酒。那个领舞的侍女,来到郭璞几案前,给郭璞施礼,郭璞赶紧还礼。一个侍女负责给司马绍倒酒,另外五个侍女,给庾亮等人倒酒。
“太子殿下,郭大人,让我们先干一杯!”庾亮站起来、端着酒樽说道。在场的八个人,一齐喝了第一杯酒。放下酒樽,郭璞说道:“庾亮大人,这金陵醉可是建康最好喝的酒了!”
“可不是吗,据说这金陵醉酒,是吴主孙权时开始酿造的。不但醇厚好喝而且回味悠长。前朝武帝灭东吴后,末帝孙皓投降。孙皓在被押解到洛阳前,竟然忘不了带上几坛子金陵醉。”庾亮说道。郭璞等人听了,都笑了起来。庾亮又说道:“大家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郭璞说道:“虽然这金陵醉回味悠长,但真正让人回味无穷的,还是刚才那高山流水之下的美妙乐舞。”
“郭大人,您是指跳舞的七个女子,还是指琴瑟鼓三乐和鸣的三个女乐师?”没怎么说话的庾冰笑着说道。其他人听了,都笑起来了。郭璞问道:“庾冰大人作为司徒王导的左长史,对王敦和王导怎么看?对当下建康和荆州怎么看?应该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郭璞一股脑都抛给了庾冰。庾冰开始没有言语,只是笑。见郭璞一直看他,于是说道:“郭大人比我年长,在我之前就出任王导大人的参军多年,应该比我更了解王导大人。至于大将军王敦,现在您被王敦征聘为记室参军。而我呢,对王敦只有耳闻,目睹的时候很少。再说到建康,作为国都,这几年在陛下的治理下,各行各业都有进步,百姓安居乐业。最后再说荆州,多年来一直被琅琊王氏控制,这是我朝的心腹大患。”
“庾冰大人贵庚几何?”郭璞问道。庾冰答道:“虚度二十七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郭大人应该四十七岁,比我大二十岁。”
“不错,庾冰大人记得很准。年轻人就是好啊,记性强,体力好,精力旺盛。还不到而立之年,就是朝廷重臣,我的孩子自叹不如啊!”郭璞摇着头说道。庾亮接过话头儿说道:“郭大人比我大十三岁,知识渊博,博古通今,乃当今大才。您五个儿子,大儿子还在老家闻喜,二儿子在建康,以后朝廷必会任用。”
庾亮的五弟庾翼说道:“郭大人,我们庾家兄弟五个,我是老五。今天有幸在一起闲聊,能不能给我们庾家预测一下?”
郭璞看了看庾翼,说道:“你们庾家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这种与皇族的至近至亲关系,满朝文武无人能比。甚至连权倾朝野的琅琊王氏,有时候也要看你们庾家的脸色行事。”
庾亮看了看上面的司马绍,司马绍微笑。庾亮说道:“郭大人,今天其实是我们庾家弟兄专门请您来的。太子殿下也愿意在建康大风大浪之前,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喝几杯酒,倾诉衷肠。”
庾亮说完端起酒樽,其他人也端起酒樽,所有人又是一杯酒下肚。放下酒樽,郭璞说道:“你们庾家弟兄五个,论年龄庾翼是老幺,还没有二十岁吧,所以还没有朝中或地方的职位。不过我听说,庾翼风仪秀伟,有经世大略之才。今天我要请教你这位老幺,琴、瑟、鼓和高山流水相关的事情,看是不是人如其名。”
“郭大人说的不错,我今年才十七岁。”庾翼继续说道:“世人对我的夸奖,我愧不敢当。只不过从小时候,我就以四个哥哥为榜样,读前人书籍,知前人教训,以利自己以后的为人处世。既然郭大人如此说,那我就根据我的理解,说说琴、瑟和鼓,最后谈一下高山流水。不过呢,我要先和郭大人干一杯。”
“这个没问题。干宝大人曾劝我,说我性格率意不拘,不注意仪表。不但嗜酒好色,而且时常过度。说这不是任性而行的事啊!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并不在乎这些,咱俩先干一杯!”郭璞说着,端起酒樽。庾翼也端起酒樽,郭璞接着说道:“我对干宝大人说,我的寿命是有一定限量的。如果不利用大好时光尽情享受,我还怕达不到定数呢,你还怕酒色给我带来祸患?”
客厅里哄堂大笑。郭璞和庾翼同时端起酒樽,一饮而尽。放下酒樽,庾翼说道:“琴这种弹拨乐器,在上古时期就有了。虽然传说伏羲制琴、神农制琴,舜制作五弦琴也不见得真正发生过。但在《诗经》里面,就有‘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的诗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琴、棋、书、画都代表了一个人的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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