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雨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呼延清、平先等人率领近万人马,把附近进出山的道路都封锁住了。
“呼延将军,咱们是不是点上火把,让士兵们进山把陈安抓住?”平先问道。呼延清说道:“这黑灯瞎火的,又下着雨。刚才点着的几个火把,有的也被雨水浇灭了。况且,我们对山里的道路等情况不是很熟悉。所以,我们还是等天亮后再捉拿陈安。”
天,慢慢亮了。陈安和石容觇,还有十几个士兵,躲藏在山中一个隐秘的山洞里。山洞外面不断传来刘曜士兵的叫喊声,在山洞出口观察的陈安,也回到了山洞里面。过了一会儿,外面安静了下来,陈安说道:“我们已经两顿饭没有吃,这里既没有食物,也没有水。继续待下去,除了忍饥挨饿,还有可能被抓到。”
“殿下,那怎么办?”石容觇问道。陈安想了想,说道:“只要能逃出山洞,不被敌人发现,我们就能逃往关中,我们就有了活路。不如石将军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到逃出这里的道路。”
“好的,那我出去看看。”石容觇说完,来到洞口看了看,周围都没有发现刘曜的士兵,于是慢慢走出了山洞。陈安来到洞口小声说道:“石将军,你要小心行事,不要被敌人发现了!”
石容觇举了一下右手,意思是听到了,就下山去了。这个山洞的周围,其实并没有路。石容觇拨开眼前的荒草,一步步试探着往北走。他刚来到一条崎岖的山路上,就被几十个搜山的刘曜士兵发现了。石容觇拔腿就跑,但已经晚了。这些士兵随后就追,前面又过来十几个士兵,石容觇无路可逃,被几个士兵按倒在地。
这些士兵押着石容觇从山里走出来,来到呼延清跟前。呼延清一看是石容觇,笑着问道:“原来是石将军,陈安跑哪里去了?”
石容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呼延清又问了几次,石容觇说道:“呼延将军,我是个实在人。陈安进山后和我分开了。我在山里一块石头上躺了一夜。起来后,也没有发现陈安的踪迹。”
听了石容觇的话,呼延清怒火中烧。他说道:“想不到陈安的手下这么嘴硬!既然你不肯招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呼延清说完,朝几个士兵使了个眼色。几个士兵上来,对石容觇的脑袋、前胸、后背等一阵拳打脚踢。石容觇被打得浑身疼痛,但自始至终不吐露陈安的下落。呼延清看着满脸肿胀的石容觇,冷笑道:“只要你说出陈安的下落,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石容觇忍着剧痛说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打死也不知道!”
呼延清没有办法,吩咐手下士兵道:“把他杀了算了!”
杀了石容觇以后,下了一夜的雨也渐渐停了。平先说道:“我们的士兵,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包围着所有进出山的道路。所以我肯定,陈安一定没有逃出来。只要继续搜山,一定能搜到!”
“那请平先将军继续把守所有进出口,我带领弟兄们进山仔细搜索!”呼延清说道。平先点点头,呼延清率领一千多士兵,像梳头一样开始搜山。在山洞里躲藏的陈安,见好长时间了石容觇没有回来,知道大事不好,只好和士兵们从山洞里出来。他们刚走到一个山涧的拐弯处,就被呼延清带领的士兵发现了。陈安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呼延清的士兵,把陈安押到呼延清面前。
“陈将军,哦,不,是凉王殿下,你怎么不跑了?”呼延清挖苦道。陈安知道必死无疑,于是说道:“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我也没有打算活着。石容觇被你们杀了,我也不想活了!”
“陈安,你的将士非死即伤,要不就是投降。你的凉国完了,你这个凉王也到头了!”呼延清冷笑道。陈安问道:“这是何意?”
“哈哈,陈安,让你死了也做个明白鬼!你的部将杨伯支,斩杀了姜冲儿,把陇城献给了陛下。你的另一个部将宋亭,斩杀了赵募,献出了上邽。秦州杨、姜等大姓诸族,被陛下迁到长安的有两千多家。就连在赤亭的羌人酋长姚弋仲,也归顺了陛下。陛下仁慈,封姚弋仲为平西将军、平襄公。”
听到这里,陈安惊异地张大了嘴巴。呼延清哈哈大笑,然后一摆手,两个士兵过来,把陈安杀死在山涧的拐弯处。
陈安被杀死的消息,很快就在当地传开了。陈安的尸首,不但被来自上邽、陇城、平襄等地的百姓隆重安葬在他被杀的地方,人们还在这里为陈安修建了祠堂。陈安治下凉国境内的百姓,经常三三两两来到祠堂,缅怀、祭祀陈安。一位白发苍苍的陇上老者,听到陈安被害的消息,泣不成声。他找出一块黄绸子,在上面奋笔疾书。一篇怀念陈安的《壮士之歌》一气呵成:
陇上壮士有陈安,
驱干虽小腹中宽。
爱养将士同心肝,
?骢勇猛配虎鞍。
七尺大刀冲敌阵,
丈八蛇矛左右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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