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拂开袍子,在椅子上坐下来。
这些人在想什么她很清楚,她来也不是和他们合作的。
花厅里都是议论宁宴的说话声,闹哄哄的。
“马德彪请你们来的?”乔路过来,质问宁宴。
宁宴翘着腿,挑起眉头,“盛名在外,只能辛苦点了。”
乔路攥着拳头,恶狠狠地瞪着宁宴。
“你可真自信。”
宁宴颔首,理所当然。
乔路气的磨牙,愤愤而去。
“宁镖头。”廖庆逐又折返回来,恭敬地道,“我家老爷请您过去说话。”
宁宴颔首跟着出了花厅,后面一屋子的捕快气得开始骂人。
“他们不去查,在这里待着干什么?”余道林不屑道。
“是这样,”廖庆逐的含笑回道,“今天绑匪会再一次送信来,因为昨天下午他们说会改明日收钱的位置。”
宁宴点了点头。
宴席室内,马德彪正焦虑地踱着步子,看见宁宴他先是一愣,惊讶她的年纪居然如此小,但随即又管不了那么多,赶紧道:“宁镖头,久闻您的大名,您一定要帮我将儿子找回来啊。”
“多少钱都行,只要人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
宁宴颔首,“我一定竭尽全力地查。在这之前,还要劳驾您将事情经过,以及查到的线索都告诉我。”
马德彪赶忙递了一个本子给宁宴,“这里是前面四天查到的线索,都记录着,您先看,有疑问我再给您补充。”
本子上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得很清楚,捕快们也做了很多事,查了很多线索。
四天前的夜里,九月初四。
马贺宝和同窗以及好友在鸿庆楼聚会。在场一共十八个人,开了两桌。
当日聚会的人都互相认识,饮酒十一坛,于戍时六刻散席,并分别结伴离开。
其中四辆马车,三辆驴车还有一些人结伴步行。其中一位叫宋暮安和杜仲的同窗和马贺宝同路而行。
三人行到马府门外,目送马贺宝回府,才一起结伴继续往前。宋暮安先到家,拍门时他邻居能作证,听到他醉酒吵闹声,杜仲则稍后一些回到住在右边深巷的家中,家中下人能作证。
宁宴没想到,马贺宝还走到了门口,那他为什么又返回去?
经过查证,马贺宝亥时并未进门,这一点家中下人可以为证。
捕快们推测,马贺宝又折返往回走,在行经张记绸缎庄门前,被人劫持。能确定地点,是因为绸缎庄东家,早上开门时,在铺子门口捡到了一枚玉佩,以及地上洒的点点血迹为辅证。
宁宴好奇,马贺宝为什么又折返,明明已经到家门口了。是约了什么人却不想让同窗知道吗?
可那时他分明已经醉了,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到底什么人让他这么重视?
其后,捕快们又询问了附近住户,当夜有人听到了街上有人醉酒吵闹,但没有人听到呼救声。
捕快仔细查证了当晚其他十七位同窗,都排除了嫌疑。
还查了马贺宝未来的小舅子谢冬。此人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最近又缺钱。但案发当夜,谢冬正在牌桌上,直到早上才离开。
嫌疑人没找到,就到了交钱日。
一千两黄金由管家廖庆逐的妻子送去,蔡妈妈瘸腿不利于行,她坐车到大槐树,将金子放在树下。
捕快们于前夜就已经埋伏在四周。
大槐树的位置很巧妙,三面通着平坦的路,但一面紧靠着朝县最高的山,四合山。
捕快判断绑匪拿到银子会躲进山内,于是也遣人埋伏在山里。
但在离拿钱时间过去整整两个时辰后,绑匪也没有出现。
同一时间,在家等着的马太太收到了绑匪的信以及马贺宝的一根食指。信是从侧门边围墙,包着石头丢进来的。
宁宴停下来看向马德彪,“侧门?是谁捡到的石头?”
“是扫地的粗使丫头。”马德彪回头。
宁宴对余道林道:“你去看看。”
她又继续看卷宗。
信里的内容,指责马府不该报官,这一次给他们一个教训,并约定三日后依旧在槐树下交钱,如果他们再看到捕快,就立刻撕票。
最后,是一位捕快曾看到,当时在附近有一个男子鬼鬼祟祟,他当时不敢轻举妄动,等想去抓人的时候,男子消失了。
这位王捕快已经和同伴找了两天,但依旧没有找到那个男子。
线索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
“现在就等绑匪送信来?”宁宴问马德彪。
马德彪点头,宁宴让他将所有信给她过目,马德彪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来递给宁宴。
目前一共是三封信,一封通知信,一封提要求的,另一封是裹着食指的。
字是歪七扭八,想必是刻意隐藏的,信纸和墨看着闻着都很普通。
“老大。”余道林掀开帘子进来,“那边是后院,我问了小厮,寻常白天他们都忙着,很少有人在那边。”
“不过每天下午申时,会有小丫头去洒扫落叶,一天一次,每次大概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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