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宁镖头说笑了。”
“我不擅长说笑,更不喜欢和绑匪说笑。”宁宴根本不和他扯东扯西,“那天夜里,你跟着喝醉的马贺宝,和你的同伴一起将他打晕。”
“然后将他藏在了废弃的房间里。你拿了他的玉佩,丢在绸缎庄的门外,还额外洒了几滴血。”
“让大家都以为,马贺宝是从绸缎装门口被绑走的,视线一直放在府外,从未怀疑过府内的人。”
但恰恰,绑匪就是身边人。
“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东西是后放的?”廖庆逐问她。
“我想,你一开始确实想要在外面绑架,所以那天还怂恿马贺宝不要带小厮。”
这一点,宁宴已经和马贺宝确认过了。
他说是廖庆逐提议,他自己好好玩儿,带着小厮没意思。
“但没有想到,马贺宝被同窗一路送到府外。”宁宴道,“所以,你只能在府内动手。”
宁宴一开始总想不明白,马贺宝都回来了,为什么又折返回去,还恰巧被绑。
她甚至想,马贺宝是不是忘记自己换过衣服,见口袋里没了金簪,所以急着回去找。
但后来又觉得太过巧合了,所以暂时搁置。
“廖管事,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这么多年,老夫待你不够好吗?”马德彪痛心疾首地问道。
76.
“你待他好,可马贺宝待他儿子不好。”
宁宴帮廖庆逐个回答。
廖庆逐被两个小厮反扣住了手臂,押到前面跪着。
“我对他儿子不好?”马贺宝不解,“廖管事有儿子吗?”
他怎么记得,廖庆逐和蔡妈妈没有儿子?
“他的儿子,就是钱烟儿喜欢的男子,只不过现在断了一条腿。”
个中原因宁宴刚才也猜测了一下,大约是蔡妈妈不能生,廖庆逐在外有的私生子。
昨天去见钱烟儿,她看到菜园有个一瘸一拐的年轻男子,就觉得容貌有点熟悉,后来才想起来,那年轻男子很像廖庆逐。
不过,既然是私生子就更该更宝贝才对,怎么廖庆逐舍不得拿一百两,给自己儿子娶钱烟儿?
宁宴也很好奇,问廖庆逐,“那男子真是你私生子吗?”
马贺宝知道是谁了,不敢置信地道:“那个叫郭含的,是你儿子?”
“是!”廖庆逐抬头,满眼恨意地瞪着马贺宝,“我才认回来,他就被你打断了腿。我好好的儿子……我怎么不恨!”
十几年前他背着蔡妈妈在外养了外室。
后来被蔡妈妈发现,将外室发卖了,等他赶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
这些年遍寻不着。
今年也正巧了,他去收租子居然见到那个女人,虽说老了不少,可还能看出当年的几分样子。
两人说了几句话,对方就告诉他,当年她是怀孕被发卖的,儿子也生出来了。
他欣喜若狂,迫不及待认了儿子。
可当他想拿钱给儿子娶媳妇,却不料儿子又被马贺宝打断了腿。
“我怎么知道他是你儿子。”马贺宝骂道,“断了腿去治,你她娘的还想要我命?!”
廖庆逐啐了他一口。
“你就该死,小小年纪不学无术作恶多端,你死了这世上少一个祸害。”
“我恨自己心软,前几天就该杀了你。”
廖庆逐越想越后悔,只怪自己做事不利索。
马贺宝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跳起来去踹廖庆逐,宁宴从后面将他扯住。
“打死他,你也得偿命。刚重获新生请珍爱生命。”
马贺宝骂骂咧咧坐下来,马德彪也是失望又愤怒地骂着廖庆逐。
宁宴还想问马贺宝,是不是送了金簪给钱烟儿,想趁机占她便宜,却不料钱烟儿用簪子抵住脖子想要自杀,见此他才作罢。
因为那副画,口袋里的金簪,金簪尖端的血迹,以及钱烟儿脖子上的伤,她稍稍一联想居然有了逻辑,能够串联。
但这件事和整个绑架案不是直接的关系,又会影响她拿报酬,她索性不提了。
“所以,他的同伙是他瘸腿的儿子?”秦三忽然发问。
因为廖庆逐一直在,他肯定要有同伙,而且可能不止一个。
“这就要问廖管事了,大约是他找了什么人合伙吧?”
比如……
宁宴看向先前那位,一直强调看到了王强,又找到了王强,还发现了四合山桃源村的朝县两位捕快。
“王强,四合山桃源村,这些我记得都是你提出来的。”
他不提,大家想不到这些。
以及第一天放黄金失败,那么多人在蹲守,只有他看到远处一个男人鬼鬼祟祟,还看清并记住了那个男人的脸。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
那么远,他描述时用的形容词是“鬼鬼祟祟”,那就表示对方是做好了遮掩遮挡的。那么这位捕快又是怎么看清对方长相的?
居然还能准确地找到王强。
这里面漏洞百出。
秦三愤怒地看向那位朝县的捕快,几乎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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