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其实很清楚了,有人证更有被害人指认。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梳理清楚,徐东毅是怎么做到既杀了人,又有那么多的时间证人,坚定不移地帮他作证。
一个人维护他很简单,可那么多人维护,就很难做到。
而且,此案又不是大义凌然,杀贫济富的案子,有人崇敬凶手而维护他。此案是扭曲变态至极虐童杀童案,旁人也没有道理维护他。
所以,要弄懂这其中关节,确实很难。
所以,徐东毅很自信地看着她,哦了一声,“宁镖头今天对杨大人几次出言不逊,猖狂无状,就是因为你又能确定我是凶手了?”
宁宴颔首,“正是。”
徐东毅依旧不屑,“那你可要想好了,你查不清道不明,今日你是没法囫囵出这个公堂的。”
宁宴含笑,“所以,今日不是你上断头台,便是我锒铛入狱。”
徐东毅拂开袖子,露出拭目以待的表情。
宁宴冲着上面抱拳行礼,“杨大人,在下现在阐述此案,大人可准?”
杨卯看宁宴就烦,挥着手道:“说!”
衙堂外完全安静下来,宁宴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此一。本案是特大案件,连环杀童案。”
“说起来,还是上个月初十,有一个小女孩请我帮他找哥哥小树……”
宁宴将她和小花认识的经过,以及一个月后偶遇找孩子的冬子父母的事,连着说了一遍。
“冬子被害后,我忽然想到,小花兄妹的事,于是去城隍庙找他们。才知道,小花兄妹已经失踪了近一个月。”
“尔后,我们又顺着查到了,近来城中年幼的乞丐,足足有十四个下落不明。”
大家只知道冬子和平安,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城中那么多小乞丐也出事了。
闻言,齐齐发出一阵惊呼声。
“……平安出事后,我们分析了他转述的凶手的话……凶手说他和子宁书院的刘同刘先生是同窗……一番顺藤摸瓜我们查到了,桥东县一位叫戴愈益的秀才。”
“此人腿跛,性格孤僻,独来独往。而且拿去的画像也被人证实是他。可是,好巧不巧,戴愈益失踪了。”
“话说两头,我们还拿着画像,在城东书院孩子的指引下,找到了徐东毅。”
“他也是腿跛,性格孤僻独来独往独住,他也是秀才,最重要的是,他和戴愈益的容貌几乎一模一样。”
她说完,门外有人问道:“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却叫不同的名字,没去家里问吗?”
“两人都没有家人,但我们还是去了徐东毅的老家博安县。我本以为他更名换姓在这里,可是,徐东毅老家的人确认,他就是徐东毅,也确有徐东毅此人。”
大家又是一口冷气。
一个凶手一张脸却出现了两个不同身份的人。
“这也太古怪了。”有人道。
宁宴微微颔首,“是啊,就是因为古怪,我才一直没有解开这个谜团,但就再刚才我有了一个猜测。”
她还没有空去证实,所以说是猜测。
“戴愈益和徐东毅确实是两个人,他们的容貌,也并不是十分相同。”
“之所以一样,我想是有的人擅长一些伪装之术罢了。”宁宴说完,看向对方,“戴先生你说呢?”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徐东毅掉在平安被害附近的假胡子,就不是寻常人会去用的。
“无稽之谈,胡言乱语。”对面的人并不承认他不是徐东毅,而是戴愈益。
宁宴摇了摇头,“想要证明你是不是有易容之术,也很简单。”
她说完,招呼余道林,“打一盆水来。”
她拿去让人认的画像,纵然画的再像也不过是个画像而已,更何况,那些认他的人,和他都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
人是会老会变的,通过画像认的,也不过是靠着记忆中模糊的五官罢了。
只要易容的六分相,通过画像就基本分不出来了。
“来了。”余道林打了一盆水上堂,让对面之人洗脸。
对面之人当然不肯,拂袖道:“我徐某断不会配合你这种滑稽的行为,你要查就查,拿出证据来。”
他说着,又对杨卯道:“杨大人,学生为人师表,在公堂上洗漱,这是对我的侮辱,学生宁死不从。”
他又是一身正气,杨卯摆了摆手,又指着宁宴,“他说得不无道理,你速速说后面两件事,说清楚了,证据成立了他不洗脸也得洗,若不成立,此刻他若照做了,就是对他的羞辱。”
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宁宴扫了一眼杨卯,尔后竖起三根手指。
“既如此,那我就说第三件,他是如何做假时间线,为自己制造完美不在场证明。”
她刚说完,杨卯打断她的话,“为何不说第二件?”
“我怕大人又护着他,不愿意和我立时去找埋尸处,所以,跳过第二件,直接先敲定他是凶手吧。”
杨卯气得直喘气。
“查证时,小树是十月初十的早上失踪,冬子是十一月初八申时被害,平安则是十一月初十午时出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