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铺子,是王县令和秦三一行人对她的警告。
如果她真的接沈思行的案子,下一步他们可能就是烧她的家,杀她的家人。
宁宴将布头丢在王县令的桌子上。
“王大人软的不行,打算来硬的?”她开门见山地问她。
王县令皮笑肉不笑,“这话说的,我们没对你软的更没有什么硬招。再说,宁镖头做事也不会受我们影响啊。”
“你知道就好。”
王县令一愣。
宁宴拂袖出门,门外秦三带着乔路一行人都在院子里,看着她是毫不掩饰的怒。
“什么意思,烧完铺子打算杀人了?”宁宴抱臂看着对面的人。
“要杀你易如反掌,也不会让你张狂这么久。”乔路道,“沈思行的案子,我们查得很清楚,杨家就是他灭门的。”
宁宴挑眉。
“我们有证人的证词,她亲眼看到一个左手拿刀的蒙面人,凶神恶煞地冲进来杀人的。”秦三告诉宁宴,“还有,凶器也在他丢弃的血衣里,上面有他的血手印。”
这件事,沈思行没说,宁宴倒是不知道。
“你为了钱,打算将白的变成黑的?”秦三问她。
“我没这个本事,更没这个爱好。”宁宴道,“这个案子我本来也不打算接,但你们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我要不接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秦三脸色铁青。
“今儿我就接了,这就去回复沈思行。”宁宴负手踱步走到那些人面前,“他如果真是冤枉的,我能挣个名还能打你们的脸,如果他真是凶手,我还能得个利,总之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白忙活。”
“还有,我家的铺子不能白烧了,这钱还请大家伙凑凑,给我补回来。”
乔路抬刀拦住她,宁宴忽然出手,抓住乔路的手腕,反向一折,乔路的刀就抵住了他自己的脖子。
所有人大惊失色,纷纷拔刀对着她。
乔路脸色煞白。
“玩不起啊?”宁宴盯着对面的十几个人,“哥几个既然这么自信,又何必恼羞成怒。案子没问题,我也就挣个千儿八百两,除非,你们知道案子有问题?”
“你放屁。”乔路恼羞成怒,宁宴推了推刀,他脖子上顿时渗出一线血珠,乔路吓得闭上了嘴巴。
“这案子我接了,有什么话等我查个两天大家再聊。”宁宴道,“另外,把赔偿的钱准备好,否则,哥几个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她将乔路推出去,刀哐当一声丢在地上,擦了擦手扬长而去。
乔路擦着脖子想追过去,却被秦三拦住了。
“让她查,这个案子没问题。”
宁宴直接去军营回复了沈思行,说她接案子,还顺便谈了酬金,不等她说数目,沈思行十分豪爽地道:“案子查明白了,我出一万两,查不明白我也给你五千两。”
宁宴不置可否,“成,有问题我再来找你,歇着吧。”
她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掀开帘子走了。
沈思行内心的震撼无言以表,喃喃自语地道:“难怪都说她厉害,自信磊落有侠义之风,今日接触,果真如此。”
宁宴喊上余道林,直接去衙门登记了案件,要求查阅卷宗。
卷宗房的人看见她憋着一肚子的火,就是不敢发,宁宴懒得理这些牛鬼蛇神,坐定了开始翻看杨家灭门案。
卷宗中的描述,比沈思行多几个角度,也更详细一些。
每个人如何死的,身中几刀,在什么位置都记录在案。
“这是沈思行的当夜穿的血衣和刀。”余道林将证物从袋子里拿出来,宁宴正看着卷宗,扫了一眼刀,“我看看。”
刀是一把非常常见的大砍刀,刀柄裹着黑布,布条呈深黑色,刀口砍过硬物已经卷了刃。
除此以外,布袋里还有一件春季的褂子,灰色的,前襟上都是血迹。
宁宴翻看了一遍没又将衣服放回去,接着看卷宗,等看了十几行后,她忽然一顿,“衣服再给我看看。”
余道林一脸疑惑地将衣服递给她。
宁宴将衣服铺在桌子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衣服,又将刀拿起来翻来覆去比划。
“怎么了?”余道林问她。
“回去再说。”宁宴将东西放回去,她指尖点了点卷宗上一行字,“上面写着,打更的人看到了沈思行。”
余道林探头过来看,“不对啊,他当时不是说听到了三更鼓翻墙进的杨家吗?”
“难不成他在杨家待了一个时辰?”出来的后又遇到了打更人?
但沈思行说的,他进去后顶多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出来了,不该啊。
“打更人撒谎了,”金树很肯定,“那条打更的路线我知道,我叔以前就是那条路上的打更人。”
他报了起点和终点的位置,“不管沈思行听到更鼓的时候,打更人在他前方还是在后面,都不可能看见他,除非他没有按照规定的路线走。”
打更人是有区域和固定路线的,一般不会轻易改变。
而杨府前门和后门,都不是打更人走的路线,打更人不该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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