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与放下酒盅,问宁宴找他何事。
“倒没要紧事,只是慕名过来认识一下。”宁宴很客气,还和一桌的人都颔首示意了。
这样的场合,大家虽觉得她莫名其妙,但也没有人下她的面子,都一一回了礼。
宁宴说完了话,又坐回到周世清这一桌。
但周世清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她再放眼看别处,也没有找到忠勤伯的身影,不知道这对父子干什么去了。
很好,她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宁宴喝着茶,坐对面的裴然时不时看她一眼,本来想说话的,但知道她嘴巴很毒,就不想在这里惹她。
在这里闹,输赢都不光彩。
宁宴的到来,也只是小小的波澜,随即圣上由蔡公公扶出来,一殿的人起身行礼。
圣上说了开场的话,勉励了新科新贵们,在场的老臣则是各式各样的言辞恭贺圣上。
一时间,殿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忽然有个小内侍弓腰到宁宴面前,低声道:“宁捕头,皇后娘娘请您去内宫饮宴。”
皇后娘娘请?宁宴挑了挑眉,含笑道:“我去和裴大人说一声。”
“不必了,你还是速速去吧。”小内侍拦着了宁宴,“裴大人正忙着应酬,你去了也插不上话。再说,皇后娘娘邀你,你可耽搁不起啊。”
宁宴盯着小内侍深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好啊,我随你去。”
宁宴一起身,裴延就看到她了,两人目光对视一瞬便又默契分开。
小内侍带着宁宴从后门出去,沿着抚廊七拐八拐,如果宁宴没有方向感,这会儿肯定已经转向了。
他们现在走的方向根本不是内宫,而是往东苑去的。
东苑是偏院,皇宫藏卷阁就设在这里。
一些珍贵的,需要收藏的卷宗密件也都封存在这里。
内侍回头看了一眼宁宴,眼里掠过一丝怜悯,但又在重新低头的瞬间,很好地掩饰了。
又拐了两道弯,内侍指了指一道不起眼的小门,“里面杂家不好进,你自己去吧,会有人给你引路。”
“那多谢了。”宁宴说着,拆了自己的荷包,“辛苦了,买酒喝。”
她很热情且动作亲昵的,走过来贴着内侍将银子塞他怀里。
内侍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想后退拒绝但已来不及,警惕地看她一眼,敷衍地道:“宁镖头客气了,杂家走了。”
内侍说着快步走了。
宁宴徘徊在小门口。
远处,有人隔着一扇窗暗中窥视着,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宁宴进去,便有点不耐烦,指了个人,“去领她。”
内侍过去,宁宴就跟着进了小门。
站在暗处的人就笑了起来,打了个响指,“成了!”
他从门内走了出来,赫然就是周世清,他谨慎地等了一会儿,这才放心地去了泰安殿。
他刚坐下来喝了半杯酒,忽然殿内一阵喧哗,有人急匆匆来和太子报信,低声耳语了几句。
太子愣怔了一下看向裴延。
“怎么了?”
“怎么了?”
裴延和瑞王一起问太子,太子和两人低声道:“宁宴闯入藏卷阁,被内卫扣住了。”
瑞王挑了挑眉头,朝裴延看过去。
“她去藏卷阁做什么?”瑞王问裴延,裴延支着额头,摇头道,“不知道,劳驾殿下问问吧。”
裴延的淡然,让太子松了口气,瑞王很诧异地多看了裴延一眼,又和太子道,“父皇正高兴,还是不要扫他的兴致了,皇兄不如将人交给内卫审好了。”
太子有点犹豫,他对宁宴的印象不错,有些不舍得将人给内卫。
内卫下手没轻重,人进去活不了三天。
但裴延的态度,又让他觉得事情不严重。
他正犹豫,忽然后面的打了起来,紧接着又有人来回禀他,“殿下,大理寺的宁捕头和内卫打起来了,内卫要请示圣上,是要活口还是就地格杀。”
太子脸色大变,急匆匆去后面处理。
殿内正热闹,许多人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但却有几个人暗自松了口气。
周长与收了忐忑的表情,回同科的酒,又随着众人一起去给圣上敬酒。
他是新贵,才华横溢。
若他愿意,状元也当得,但二甲头名更合适他,所以他很满意现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人生。
就在这时,太子去而复返,径直去圣上耳边说了几句,周长与一愣,疑惑地看向周世清。
周世清也没弄明白,太子和圣上在说什么。
太子和圣上说话的时候,还朝他投来一眼,他心头一惊,快速往后门去。
但迟了,他刚走到后面,内卫就已经带着宁宴进来了。
“好巧啊。”宁宴和周世清打招呼。
她双手被反剪,身上还有灰,明明很狼狈,可她神色却十分从容随意,浑不在意的样子。
周世清感觉不太好,立时询问内卫,
“今日酒宴,你们将贼人带到这里做什么?若是她伤了圣上,你们担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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