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清当年和姐姐周玉露走散时就受了伤,其后被人所救。
半年后,她和救命恩人产生了情意,为他生下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宁宴。
周玉清就是宁宴的亲生母亲。
众人听着玉真道人说宁宴身世,非但没有兴奋高兴,反而越听心越沉,连敦厚老实的金树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宁宴,宁王……老贼驴,这个救命恩人不会就是宁王吧?”
玉真道人看着金树的脸,笑得意味深长,“你这小胖子,看着笨头笨脑的,但其实也不笨嘛。”
金树蹭一下站起来,“你!”他又看向宁宴,“老大,你信他的话?”
宁宴没什么信不信的。
因为她不是原主宁宴,所以对所谓的生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她也无所谓认贼作父。
“你接着说你知道的。”宁宴道。
玉真道人接着说,“当时贫道就跟在王爷身边,亲眼所见他将周玉清救了下来。彼时周玉清感染外邪一直高热不断,王爷为她请了十几个大夫看护。”
“周玉清醒来后,并不知道宁王是宁王,只知道感谢。”玉真道人含笑道,“这其中故事也不必赘述,多不过是男才女貌才子佳人的恩爱故事。”
“如果我没有记错,老宁王和当今圣上年纪差不多吧?”宁宴道。
玉真道人点头,“比圣上年长两岁。”
那今年就是五十三了。
如果周玉清在世,今年应该也就三十五岁。也就是说,宁王比周玉清大了近二十岁。
宁宴想不到,周玉清怎么与一个和自己父亲一样年纪的人产生的感情,还男才女貌,才子佳人?
“第二年你就出生了。当时外面虽然动荡,但湖广在王爷的庇佑下,还是很富饶繁荣的。”
这些话,宁宴不想听他吹。
她正要说话,裴延冷笑道:“当时天下动荡,全拜宁王所赐,至于湖广,据我所知也并没有平静繁荣。”
玉真道人被裴延噎了一下,随即摆着手,“诶,你们年轻人哪里知道,那时候你们都还没出生。”
“当年的湖广纳的税,可是大周最多的。”
裴延不置可否,因为花用的钱也是最多的。
“后来呢?”沈思行问道,“周玉清去了哪里,为什么丢下宁宴,你又为什么弄了这个烈焰标志,有何目的?”
玉真道人靠在墙上,看向宁宴,又仿佛是透过了宁宴,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她三岁时,宁王兵败自刎以谢天下,周夫人带着孩子逃亡,在路途中周夫人被奸人所害,客死他乡。”
“贫道找到你时,你那时候已是四岁多,生得机灵漂亮,就是胆子有点小。”
玉真道人不知道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
“贫道问你饿不饿,你们猜小宁宴说什么?她说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这么点大的孩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是有趣。”
他絮絮叨叨说了宁宴四五岁时的许多事,说了很久,忽然话锋一转,看向宁宴,“四小姐,你是宁王的孩子,若非天下动荡,你应该锦衣玉食长大,怎么会受那么的苦。”
“宁王呢?死了吗?”宁宴打断了他的闲扯,“他当年根本没有死吧?那三个人进了矿山,看到了让你必须冒险灭口的秘密,就是宁王吧?”
玉真道人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四小姐真聪明。你的猜测没有错,王爷他不但还活着,而且还活得特别好,特别自在。”
“你是不是很高兴?”玉真道人问她。
宁宴翻了个白眼,而后笑道:“恭喜他,大难不死。”
有没有后福,她就不知道了。
多数是没有!
“四小姐是不是还想问,贫道这次来京城杀人,为什么一定要挑衅你?”
余道林听不得玉真道人这语气,拳头攥得嘎嘎响,“少在这里故弄玄虚,说快点!”
玉真道人笑得高深莫测,沈思行却接着话,“你总不会,是在试探宁捕头的能力,有没有资格做宁王的女儿,能不能辅佐宁王成就大事?”
所谓大事,当然是指谋夺天下。
玉真道人刚要说话,裴延道:“宁王这辈子也没做别的事。”
“大人说得对。”沈思行微微颔首,“不过,要我说宁王就算再起势,胜算也不见得比当年高。”
“嗯。当年没有我坐镇,如今有我在,他更没有机会。”裴延道。
“时也命也!”沈思行为宁王叹气。
玉真道人听着两人一唱一和,根本插不进嘴,气得吹胡子瞪眼,“喂喂喂,你们到底要不要听下去?”
“算了,这件事不想听了,毕竟你说得也没什么新意。”宁宴让余道林将玉真道人捆起来,“先回去吧,我饿了,回去吃个午饭歇一歇再说。”
“老大,我也饿了。”金树跟着嚷嚷。
玉真道人却急了,“听贫道说,等一下!”
“四小姐,”玉真道人喊道,“贫道要和你单独聊俩。”
宁宴挑眉,回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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