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外面的人见到宁王,皆叩拜他为圣上,喊宁宴为四公主。
“都是他们喊的,父王也没有办法。”宁王叹了口气,低声和宁宴道,“这也是为君之道,将来父王慢慢教你。”
宁宴赶紧应是,“女儿一定好好学。”
“你的聪明才智像本王,性子却像你母妃,柔顺恭谦。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父王一直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或是被人养歪了,如今见到这样的你,父王真的太高兴了。”
“稍后,也去给你母妃上柱香,让她宽心。”
“让父王您记挂忧心了,是女儿的错。”宁宴笑盈盈道,“以后,女儿一定多听您的话,好好孝顺您,以弥补这些年的缺失。”
“好,好!”宁王激动地道。
宁宴挽了宁王的胳膊,玉真道人正好过来,看见了便是一愣,随即露出个佩服的眼神。
稍后她小声在宁宴耳边道:“四小姐……不对,四公主可真是识时务。”
宁宴看了他一眼,回道:“有福不享,岂不是傻。”她说完,又转过去问宁王,“父王,路上玉真道人曾说过,我肩头的烈焰标志,是他种上去的。”
“这几年,女儿一直活得担心受怕,如今好不容易到父王身边了,只想过几日安稳的日子。”
“所以,您能不能让玉真道人,将解药给女儿?”
玉真道人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宁宴会这么直接开口要解药。他原以为,宁宴怎么也要表现几天,让宁王放心了,才开口。
她还真是心急啊。
宁宴歪着头,俏皮地看着宁王,她才不会等,才见面是亲情最浓的时候,过几天,保不齐就看她厌烦了呢?
现在开口最合适。
“烈焰?你也有?”宁王一怔,顿时露出心疼的表情,随即吩咐玉真道人,“给她解药!”
宁宴赶紧补充,“还有我朋友也需要。”
“给,给,一起给。”
玉真道人嘴角抖了抖,说了一句稍等,就走了。
过了一刻,他拿了个瓷瓶过来,倒了两粒黑色的药丸给宁宴,“直接服用就好了。”
宁宴不疑有他,自己先吃了,等了一刻没有事,她再喂给白起。
不过,宁王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要解药的门槛这么低?
“老道,”宁宴眯了眯眼睛,小声问他,“这解药,不会有猫腻吧?”
宁宴没有多问,陪着宁王高高兴兴进了寨子。
白起跟在后面,低头和旺财道:“有诈!”
旺财眼睛滴溜溜转着,尾巴一甩,悄悄跟在了玉真道人身后走了。
宁宴跟着宁王去了寨子最后方,等到了以后她又被惊了一次,在寨子的后方平地上,竟密密麻麻都是军帐。
军帐前方是校练场,此刻正有几队人在操练。
她心中暗暗估算了一下,这样规模的军营,少说有四万人。
而她猜测,这里也绝不会是宁王唯一的军营。
难怪玉真道人那么自信,宁王这一次只要起势,就一定会夺得天下。
在校练场,宁宴见到了世子赵之澜,三公子赵之言。
赵之澜大约三十五六岁,一身戎装,身量很高,和宁王的容貌有五六分像,但看人时,目光则不如宁王老练,而更为外放犀利一些。
赵之言约莫三十出头,个子不高,但容貌十分清俊,虽已年过三十,但看上去还很有少年气,显得很稚嫩。
但是不是真的稚嫩,宁宴不好妄断。
“四妹!”赵之澜笑着拍了拍宁宴的手臂,“你没来前,我们就对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了。你在京城办的那些大案,实在太精彩了。”
“是啊。”赵之言道,“三哥还以为,你要做大理寺卿了。”
“若做了大理寺卿,那真是了不得,大周还不曾有女子为官先例。”赵之澜一脸欣慰地看着宁宴,仿佛他真的以宁宴为骄傲。
“那就让四妹开这个先例。”赵之言抿唇笑着,低声道,“将来,让父王封你做大理寺卿!”
宁宴眼睛一亮,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你三姐去二姐家玩儿了,这两天就能回来,她见到你肯定也会很高兴。”赵之言笑着道,“不过我们先不等她,今晚先给你接风洗尘。”
宁宴笑着应是。
宁王还有事,就让赵之言陪着宁宴回了她要住的房间,关上门,白起低声道:“有诈。”
“你觉得解药有诈?”宁宴问他。
白起点头,“玉真道人鬼鬼祟祟的。”
宁宴也觉得,解药得太简单轻松了。
“先不管,走一步看一步。”宁宴低声道,“过几天沈思行他们应该就到了,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接下来的事。”
宁王起兵势在必行,单凭她一个人,肯定是阻止不了。
只能先住下来,摸清楚宁王的底细,再做打算。
晚上寨子里给宁宴办了接风宴,十分热闹,宁宴满场敬酒,也来者不拒。
这样做的好处,便是她很快听到了八卦。
身后,有人小声道:“辛苦四小姐是女子,否则,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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