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昊不在乎酒徒和屠夫是如何想的,将手掌在酒徒的衣服上狠狠擦拭了两下,将手上的油渍擦拭的干干净净,这才满意的收回了手掌,停下了动作。
酒徒没有等到死亡的来临,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皱皱巴巴的衣衫,脸上挂着几分疑惑,一头雾水。
一旁的屠夫也是眼睛睁大,无语至极,你就为擦拭一下手,直接说不就行了,差点没吓死我这把老骨头。
“擦下手而已,何必这么紧张?”
赵无昊神色平静,注视着神色复杂的酒徒和屠夫,微微有些失望,酒徒和屠夫两人活了数万年,境界虽然超越了观主,但是战力却不及观主,甚至比不上柳白,他们道心已毁,成了没卵蛋的男人,少了血性和勇气,他们已经不不配被称为大修行者了。
“大失所望!”
赵无昊微微摇头,叹息一声,身体微动,就消失在了天台之上,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酒徒和屠夫。
“你怎么看此人?”
“莫名其妙!”
“确实如此,莫名其妙!”
“不过再莫名其妙,也是一个可以杀死我们的强者,没想到这世上除了夫子,居然又出现一位可以昊天并肩的人!”
“和天并肩吗?!”
酒徒和屠夫瞬间没有了喝酒吃肉的兴致了,对视一眼,匆匆结束。
赵无昊离开书院,游历了一圈,其实也没有用多长时间,两个月左右,该见的人,他都见了,该看的景色,他也都看了,兴致尽了,再次回到了书院之中,做起了自己的教书先生,混口饭吃。
此时书院门外柳亦青还未离开,这位南晋年轻强者,向宁缺发起了决斗的请求,而且坐在书院侧门外的蒲团上,整整等了宁缺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里,这位南晋强者被风吹日晒,雨淋灰掩,生活可称艰难。
南晋剑圣柳白之弟与书院十三先生宁缺的决斗,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有足够发酵的时间,所以十分轰动,吸引了世间所有修行者,甚至是很多俗世百姓的目光。
好在,宁缺已经成功的破解了囚崖洞的禁制,闯了出来,在书院后山沐浴更衣,做着迎战的准备。
如果可以,宁缺自然不愿出面接受挑战,一直待在书院后山之中,只是他那些师兄师姐,可不愿老师丢了面子,不断催促着宁缺迎战,不能让书院的名声受损。
书院后山的师兄们,虽然急着让宁缺把这件事情处理完毕,却对这件事情本身没有任何兴趣,各自痴各种痴的人们,早已超脱了胜负的执念,根本不关心宁缺究竟能不能战胜那名年轻强者,至于宁缺可能会受伤,甚至会死,完全不担心。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在书院门口杀死夫子亲传弟子,别说这名南晋年轻强者是剑圣柳白的亲弟弟,就算是当世第一强者剑圣柳白亲临,也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书院有夫子坐镇。当然柳白也不可能来书院,他上次和赵无昊交手,重伤未愈,绝对不敢离开剑阁,免得被敌人发现端倪。
当宁缺洗浴静思完毕,身着黑色院服,于春风间飘然而赴前院,心中生出风萧萧兮之感时,根本没有人来送他。
书院侧门很偏僻,平日里向来幽静,除了后山里的人们,偶尔会从此间进出之外,罕有人至。
但随着南晋强者柳亦青向书院递交了挑战书,并且在侧门外的蒲团上坐下后,侧门附近顿时变得热闹起来,书院前院学生,以及长安城纷至沓来看热闹的百姓,仿佛要把这里变成一处风景名胜。
尤其是今天,侧门外围拢了数千民众,如果不是朝廷反应神速,派出羽林军前来维持秩序,只怕清幽草林早就被兴奋的人群踩到稀烂。
普通世人很少能够见到修行者,更何况是修行者打架。
虽然长安城强者云集,城中的百姓在这方面的见识,也稍微多一些,但像这种可以近距离观看的机会,却依然是极为罕有。
有人挑战书院一事,已经传了三个月,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决斗的地点,甚至很多长安百姓已经来看过那名坐在书院门口的南晋人,今天当被挑战的书院十三先生破关出洞的消息传到长安城后,无数人都过来看热闹。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大热闹。
不远处山坡上有条青石铺成的官道,道畔密集停着数十辆马车,想来长安城里有些府上的小姐,也无法拒绝这场热闹的诱惑,来到了这里。
数十辆马车中,更多的当然还是那些尊贵之人,他们不可能像普通百姓一样拼命向前挤,更不可能像有些百姓那般不顾身份,冒着风险爬上杨树,只为寻找到一个最佳的观看位置。
这些身份尊贵的人里面,包括大唐帝国的大臣,还有军方的几位将领,自然也少不了那些闻风而至的各宗派修行者。
南晋使臣和几名剑阁弟子沉默站在自己的马车旁边,大唐天枢处几位官员微笑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昊天南门观道人何明池,腋下夹着那把黄油纸伞,静静站在一辆马车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